大营中,一行十几人在一座座帐篷中穿过。
沿途无论是巡逻的士兵,还是围坐在火堆旁的士兵,纷纷站起身行礼。
这十几人,正是方才从大营正门进入的。
不过此刻,仅仅只有十余名护卫跟在身旁。
身处二十万人的大营之中,自然不再需要那么多人保护。
“将军,到了!”
一名护卫指着前方的中军大帐。
为首的武将点了点头,又理了理甲衣。
护卫会意,立刻上前通报。
不多时,屠睢带着长子快步走了出来。
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远远就热情的笑道:“李将军一路辛苦~!”
李信面对这位老将也不敢托大,立刻还礼。
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回应道:“信接到诏书,不敢耽误了殿下的大事,一路疾驰赶来,劳烦屠将军了。”
“哈哈哈~!”
屠睢热情的大笑着,伸出双手握住了对方的手。
其亲切的态度,就好像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
热情的说道:“你我皆为此次统兵副将,还需齐心协力,就不要如此见外了。
你我二人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李信眨了眨眼睛,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两人虽然认识,但却关系平平。
尤其是在当年战败,被皇帝雪藏之后更是无人问津。
现在怎么突然如此热情了?
而且二人虽然被同封为副将,但屠睢无论年龄还是资历都更老。
按理说,这位老将的身份更尊才是。
怎么突然如此热情了?
还没来得及回应。
屠睢立刻拉住手腕就往不远处另一座同样规格的大帐走去。
热情的说道:“听闻兄弟今日到达,老哥已命人备下酒宴为兄弟接风洗尘!
营中的事情,兄弟先喝着听老哥慢慢与你道来!”
说完,也不顾对方的反应,拉着就走进了另一边的大帐。
甚至,把右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自己坐在了左边的位置上。
要知道,从周朝开始就是以右为尊。
屠睢把一个后辈安排在右边的位置,足以显示其态度。
李信从头到尾都处于懵逼之中,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按在了座位上。
不过,到底是混迹朝堂多年的老油条了。
只是略作思略,便想到了其中缘由。
意味深长的看来一眼躬身伺候二人的屠家长子一眼。
屠家长子躬着,小心翼翼为李信倒了一爵酒。
神色很是怪异。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只能尴尬的退到一旁,眼角余光还小心翼翼看向这位年纪不大,却已两鬓斑白的武将。
脑子里,回荡着父亲的叮嘱。
在李信到来之前,父子二人就已经谈论了许久。
按照分析,此人能得到太子出手相助,把从雪藏之中给捞出来。
将来必然深得重用。
要不然也不会把胶东郡的数万陆战队交给其负责。
屠睢在很接到诏令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此次大战,太子必然会扶植亲信。
李信必然也在其中。
毕竟,胶东郡已经重新交还给了朝廷。
而且七艘巨舰也给了朝廷运送东瀛的物质。
在胶东郡,仅仅只是留下了陶方守着五万步军罢了。
李信这个水师裨将的职务,其实已经形同虚设。
此次的大战,又是立功的大好时机。
秦轩重新献上已经治理富庶的胶东郡,皇帝投桃报李之下也要作出回应。
所以,把李信的位置挪上一挪,也就顺理成章了。
一军主将,只能有一个。
但副将,却可以不止一个。
屠睢猜到六十万大军必然不止一名副将,只是没想到会借此机会把李信给推了上来。
此战若胜,必然是大功一件。
再掌管其他地方的兵马,也就没人能说什么了。
李信有了太子的照拂,未来必定坦荡。
与日落西山的老将屠睢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屠睢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客气。
既然无法抱上太子的大腿,难道还不能走李信的路子?
将来的李信必然是大秦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有了他的照拂,长子也就有了靠山。
为了给长子拉关系,连老脸给给豁出去了!
毕竟,李信只是因为郁郁寡欢,看起来显老罢了。
实则,比起屠家长子的年龄也大不了多少。
也难怪屠家长子神情怪异,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和他的亲爹称兄道弟,那不就是叔父?
可是让他喊一个年龄差距并不大的人叔父,总感觉开不了口。
才只能以行动来表示。
把姿态放得很低,也很恭敬。
屠睢也知道有些为难,只能慢慢来了。
李信只是略作思虑,便从父子二人的态度中猜了个七七八八。
说到底,朝廷之中也是要将关系拼背景的。
这一点,他是身有体会。
当年战败,被皇帝雪藏,熟识的人都远远躲开,更没人敢开口求情。
大家都知道皇帝的想法,谁有感忤逆皇帝的意思呢?
也只有太子才有魄力,敢把皇帝雪藏的人给捞出来。
这些年的境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对于屠家的情况,也是深有了解的。
一旦屠睢离开了军营,屠家长子在军中的处境就尴尬了。
虽然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