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玄子,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秦轩低沉的声音将墨家众人从或惊恐或畏惧的心理状态中拽了出来。
从外表上来看,墨家如今的工艺水平与流传下来的东西比起来太相形见绌了。
即便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传承断层也不可能这么严重。
而且秦轩身为太子,对国家中的技艺顶尖水平都是比较了解的。
墨家如今的水平在秦庭的工匠中已经可以说得上是首屈一指了。
而墨家流传下来的机关木鸟却精细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甚至连羽毛都是纤毫必现的。
这完全是以现在的制造水平无法达到的难度。
六玄子苦苦一笑,反正墨家的老底已经被透的差不多了,也不在这一星半点上了。
不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主动说出来,还能卖一个好!
“时间已经太久远了,墨家的历史记载也不是很清晰,若是太子感兴趣,可以将东西带回去研究。”
他指了指那两只机关木鸟。
那只笨重一些的,是他们这些后人仿照着前人的成果。
然后依照现在的水平铸造出来的。
然而成果却好似一个笑话。
“墨家必须得投靠秦庭。”
既然六玄子已经彻底放下了世家的傲骨和架子。
那秦轩也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无论如何,墨家都是他打算收复百家的第一个开始。
若是就这样潦草收场的话,恐怕收复百家的计划就会徒生许多枝节了。
所以墨家要么投靠,要么灭门。
绝没有第三种可能性!
六玄子虽然痴迷于机关术,可他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听明白了秦轩的意思。
“墨家愿意投靠秦庭。”
和国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比起来,世家实在是太脆弱了。
六玄子不敢拿墨家满门来赌,只能答应了秦轩的要求。
“将墨家全部的秘史都给本宫吵一份来,本宫要细细查看一番。”
这话交代裹好,秦轩便准备带着二更离开了。
然而在走之前,他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道:
“本宫希望墨家可以在半年内将机关木鸟打造成机关木马。”
一直庞大的、扑闪着翅膀飞不起来的巨鸟固然会引人大笑。
可若是一只悍不畏死的机关木马,那就会让敌军感到震撼了。
“是,卑职等人一定尽心竭力。”
看着秦轩的背影渐渐消失,墨家的人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可有些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了,那么想后悔可就晚了。
从此时开始,墨家便为皇室马首之瞻。
斗转星移,很快就到了第二日的早晨。
宫人推开书房的门,便看到了一屁股坐在书堆中的秦轩。
“太子,您快些去用膳啊,否则身子骨要受不住了!”
惯常伺候的宫人说话也要稍微随意一些。
一说细嫩如羊脂玉一般的手轻轻推搡着秦轩的身子。
也不知道昨日墨家到底给了自家主子什么样的书。
竟然让主子看了整整一夜,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跳动的烛火和宫人的手将秦轩从书中唤了回来。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秘史和典籍,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墨家近几十年,甚至近几百年的历史记载都比较清晰。
八百年是一个坎儿,在八百年之前,墨家的历史记载非常模糊。
很多人和事物在书中都是一个指代不清的状态。
甚至还有一些很让人不可思议的东西。
所以,现在据秦轩猜测,这天下应该在八百多年前的时候发生过巨变。
也就是因为那一场不明实况的巨变,让墨家真正的嫡系全部夭折。
并且让墨家的两大立身机关术报废掉了。
这般猜想,让秦轩在用膳的时候都有些食不知味。
可能有人会觉得,那些事情都已经是历史了,没有必要再去纠结。
然而以史为镜可正言行,只有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未来才能有一定的防备。
那两只机关鸟,秦轩已经命秦庭最强的那一批工匠拆开看过了。
墨家后来仿造的那一只虽然不能以木身上天,却已经足以代表目前机关术的最高水平了。
而流传下来的那一只,却让众位工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只机关木鸟的外形保存的已经非常完整了,内部的结构更是崭新。
可工匠们却完全无法理解这木鸟的运行原理,因此没有一人能驱使得动这木鸟。
别说是让其起飞了,就连使其跑两步都无人得以做到。
不到一刻钟,秦轩便马马虎虎的用完了一餐饭。
既然墨家有相关的秘史和物件流传下来,那么想必其他世家也是差不多的。
如此,他也该将摆放其他世家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去请申不害过来。”
秦轩端起茶杯漱口,长长的睫毛敛藏了眸子中的寒光。
既然想要打探隐秘,那就不能再从硬骨头下手了。
和秦庭本就联系众多的法家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铜盆和漱口的茶杯一并撤去。
一行粉衣宫女送来了精致可口的茶点和茶水。
“太子殿下请用点心。”
娇俏的宫女脸上挂着令人舒心的微笑,言行举止间尽显大家闺秀的端庄。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身着暗红色袍子的男子跟在宫女的身后匆匆而来。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