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看着下方的儒雅男子,淡淡开口道:“你觉得大秦的宫殿如何?”
张良抿着唇,目光在雄伟的大殿扫视。
作为前六国贵族,还是第一次来到大秦中枢之地。
其实,早在第一次来到咸阳的时候,就被这座巨城的繁华和热闹所吸引。
旧国和大秦的国都比起来,顶多也就和其他的郡城相等罢了。
和这座繁华的巨城,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尤其是当第一次进入皇城,看着一座座雄伟的宫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即便是在一步步登上通往章台宫的台阶时,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皇城的宫殿群是在是太雄伟壮观了!
旧国的王宫和这里更是没法比。
要说起差距来,就如同是巨人和蝼蚁的差别!
在感叹大秦富饶的同时,心中突然觉得,难怪大秦能够一统天下。
单凭这份富庶,恐怕只有齐国能与之相比了!
但齐国虽然富庶,宫殿却依旧是多年前所建造。
哪能和吸收了各国特色,年轻的咸阳巨城相比较呢!
张良由衷的说道:“壮丽,让人自感渺小!”
秦轩微微颔首,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几乎每一个第一次来到咸阳皇城的,都会有如此感觉。
“唉~!”
张良叹了口气目光扫视,落在了地上被捆绑的士族身上。
最后,看了一眼被兵刃抵住脖子的大秦公子。
“唉~!”
最终,化为了一声无奈叹息。
策划已久,试图让秦国内乱的计划,失败了!
而自己也被抓获,恐怕再也没有复国的机会了。
对于张良来说,复国是一生所愿。
现在已然被擒,恐怕再无生路可言,又何谈复国呢?
只是没想到这些士族竟然如此无能,各种计划都已经帮他们策划好了,却依然败了。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秦轩目光俯视,唇角不由上扬。
冷笑道:“怎么,还不服气?”
当然,这也是随口问问。
秦轩可不会为了招揽贤良,就这么把对方给放了。
然后再来几次擒放的戏码。
那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再说了,秦轩也从来没想过用这个铁了心复国的家伙。
能够抓到他,已经颇为不易了,又怎么可能放过呢。
随即沉声说道:“挑拨皇室争斗,连士族都拉了进来,你真是好谋划啊~!
趁着大秦内斗之际,你就可以联合六国余孽趁机复国!
本宫说得,对与否?”
张良抬起头,目光很是复杂。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狡辩也没有任何意义。
对方既然能够平定兵变,说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
再嘴硬,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点头道:“没错。”
秦轩微微颔首,继续问道:“你暗中联系默议郎,知晓将闾对太子之位任然心存觊觎。
所以,蛊惑将闾发动兵变。
为了让大秦分裂内斗,还把士族也拉了进来,对否?”
张良眉头皱起,望向上方的青年。
这个问题,给他怪异的感觉。
听起来,就像是在给将闾开脱一般。
把所有罪责都加在了自己和默议郎身上,而将闾只是因为太年轻,才会受到蛊惑罢了。
隐约间,张良猜到了一些。
不过即便猜到一些又如何?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无力反抗了!
既然对方想要给皇室遮丑,那就随他好了。
反正这样的问话方式,基本是把士族和那些参与了兵变的大臣往死里弄。
双方的矛盾越大才越好!
虽然现在士族一方已经败了,但万一出现奇迹呢?
对张良来说,还是很乐意看到双方矛盾激化的。
既然事不关己,又是愿意的看到的,那应下了又如何?
不由点头道:“是!”
秦轩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
张良的答复,基本是把士族勾结六国余孽的罪名给锤实在了!
至于将闾……
倒不是秦某人心善,还想要给便宜弟弟开脱。
到底是老头子的儿子,又是皇室之人。
能多给皇室一块遮羞布,就多弄一块吧。
把将闾刻画成‘年幼’无知,被士族和反贼蛊惑才会发起兵变。
而且,真正的实施者也是那些士族和参与的大臣。
如此一来,将闾的罪就轻多了。
外界传起来,也没那么难听了。
反正皇帝金口玉言,不想要谁死,哪怕是摆明车马造反被俘也不会有事。
虎毒还不食子呢!
毕竟是皇帝的儿子,是不是主犯其实并不重要。
无论最后怎么,将闾的结局只有一个。
剥夺一切权利,被禁锢在深宫中!
反正只要有了参与兵变的事实,就是犯了皇帝的忌讳,再无出头之日!
所以,秦轩才会为其开脱。
老头子知道自己为便宜弟弟开脱,也会感悟到‘兄弟情深’的情谊!
这是始皇帝看重的。
而且还能顺便把主要罪责推到士族和那些大臣头上,让他们辩无可辩,何乐而不为呢?
张良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默默配合。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但是对于一个立志复国的人来说,哪怕身死,只要能留下一点仇恨的火种也是值得的。
而让皇族和士族的矛盾日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