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和暴力永远是这世上最好的舆论催化剂。
尤其是在这各方的利益关系,和武馆紧紧纠缠的下城区之中,‘执徐’一夜连挑三家的事情,则更是像长了腿一样飞快的传播了出去。
除了现在没人能撑门面的动字门以外。
从守静斋开始,‘下九家’之中,如今已是有半数被遭了败绩。
再添之‘六龙教’的那一身神秘因素加成,以及幸存下来的张肃卿和孙良工两人提到那一战时,什么都不肯透露的态度。
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
有关此事的传闻,就已经发展到了当事人也搞不懂的程度,甚至是不仅仅局限于武行之中,而透过那些黑帮的人,进一步的传播到了更广的范围之中。
因为越阳楼每次前来拜访的前后,都必然会留下一封书信的缘故。
这极具象征之意的东西,则又被好事者专门称作“赤帖石函”,且有理有据道:像是宁无酒、文雏声那样收到大红色的‘赤帖’,就是必须见血方可了结的武斗之意,而像是张肃卿和孙良工那样,收到灰黑色的‘石函’,则是相对缓和一点的文斗切磋之意。
毕竟几个亲身经历的当事人,不是像宁无酒那样已经说不了话的死人,就是像张、孙几人那样签了异闻司封口的保密协议,想死都比说话都更简单。
在这种异常复杂的情况下。
各方的影响因素相纠缠,于是,大众的舆论很快就走向了失控的方向。
有的人因为越阳楼行为过程中展现出来的无可匹敌的强大,而表现出了狂热崇拜的倾向,有的人则因为六龙教这个组织的神秘性,而不由得开始好奇的搜集起了相关的信息。
或许来自于某些官方口舌的正式通知,将六龙教定性为邪教,将执徐此人一系列行为,定义为制造破坏的恐怖性行为。
但……
这里是民风淳朴的长安城。
因为文化积淀的缘故,而导致群众们最向往前朝前朝再前朝的‘历史古城’。
当有着一定官方背景的那几家媒体口舌,将这一通知消息放出时,或许就是莫名触动了民众的某根逆反神经。
此事的讨论热度不仅没有降低,反而还是像火上浇油一般,传播速度增加的越发诡异起来。
仿佛是有一只只无形的大手在幕后推动般,这次最终使得讨论热度从下城区蔓延到了上城区,便是舆论不受控制发酵的结果。
不管是心怀恶意的人居多也好,还是心怀善意的人居多也好。
就在这样众人密切关注的背景下。
‘六龙教’的几封‘赤帖石函’,再次被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剩下的几家武馆府上后。
那一刻,此事所生出的变化,便再度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料,也使得调查涉及到‘六龙教’的异闻司,不得不为此抽出一部分的精力,从正在调查的另一件大事那里,挪走了一些相关的人员,用于布置到这几家武馆的周边,时刻注意任何的动静。
在他们的眼中。
执徐此人身为‘辰龙’,和仅仅出现过一次的‘寅虎’、‘亥猪’一样,都是和‘六龙教’密切相关的护法神君。
因为从秦岭的渠道那里,调查到了那些有关于‘六龙教主’的那些的信息的缘故。
这么一个至少是祸境大妖中强者、且背景完全未知的存在,他所创立的组织,现在已经完全足以令三司之中,专门负责情报调查的异闻司为此特别立项调查。
在所有信息都是一团迷雾的六龙教之中,作为唯一一个有踪迹可寻的存在,‘执徐’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哪怕抽调人力的代价,是司内正在调查的另一件大事的进度也受到影响,但只要能抓住这条线索,那么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外面的动静闹的那么大,想必我的来意,诸位也是自然清楚了。”
下城区,错综复杂的街巷里坊之中,一处看似不起眼、也确实不知名的屋舍里。
环顾着周围分属于沧州劈挂、江西法门、以及白猿通臂等三家武馆的武人们,代表着异闻司的意志,宁媗小姐低头,轻呷了一口有些过于甜腻的茶水,然后放下茶碗,纤指的指节敲了敲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谷lt;/;“正如你们一天前收到的那张请帖上所说的一样,六龙教的‘执徐’已经盯上了你们,并会在今天、明天、以及后天的这三天之中,依次来上门挑战,摘了你们的牌匾,将你们所传承的拳术贬的一文不值。”
“事至如今,我给你们几家的思考时间,确实已经足够多了,作为负责此事的调查官,我必须得告诉你们,异闻司的耐心并非是无限,假如你们仍然是像第一次见面的一样,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的话……”
“我个人衷心的希望,事情并不会发展到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地步。”她顿了顿,露出一个恶趣味的笑容道:“当然,也只是作为个人而已,这世上的事情不也总是不合人愿者居多,不是么?”
因为她表露出的态度,这话刚一落下,人群中,似乎是受到什么预先指使的某些人,便相互对视了一眼,走上前,不快的出声道:“宁媗小姐,在下可以把你的这些话,理解为是一种威胁么?”
“不不不,怎么会是威胁呢。”
宁媗摇了摇头,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后仰,靠在柔软的椅背之上,闭上了眼睛,朝谢小娴那边歪了歪头,懒洋洋的说道:“狗狗,给他们讲讲大武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