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柔是怎么回事?陆峰放下板车,马上又进了女生宿舍的大门。
素霜雪看着陆峰丢下的证物,轻轻握住了板车的推手。陆峰手掌的余热还在,素霜雪的手先是缩了回来,又慢慢地放了上去。
素霜雪往大富贵被服厂的保安室那边走过去。他们的jing车都在外面,这些证物必须放过去保存好。
陆峰冲进去了,接着郭军、陈钢、刘飞也都一股脑冲了进去。
“快,去拿东西过来垫!”刘飞一边跑一边看楼顶。
“这里是被服厂,去拿被子来。”刘飞对郭军指使道。
“……”郭军被一口痰差点卡住,刘飞真会命令人。不过看在有人跳楼的份上,郭军不和这些人计较。
咬了咬牙就返身跑回去,找人要他们的被子了。
“陆峰,快去拿一点被子来,垫着,能缓冲一下。”刘飞像命令郭军一样对陆峰说道。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使人,还要找一个让你无法拒绝的立场。只要不从,冷血无情的评价恐怕就逃不掉。
一般人肯定看在事情紧急的情况下不予计较,顺便被刘飞恶心的不行。
陆峰却只是偏了一下头,连眼睛余光都没看他。
刘飞这一招屡试屡爽,今天在陆峰这里不奏效了。他有点气急道:“人命关天,你还不去?”
“嗯?”陆峰的眼睛一直盯着楼上,看着汪柔,手指不停的掐算。
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以陆峰的计算能力也只能一心一用心无旁骛。
他在算汪柔会从哪个方位跳下来,算这么jing准,又要求快速,陆峰的大脑运转得有点头晕了。
脑压太大,用脑过甚。但掐算的结果,很容易受一点影响就改变。陆峰以前几乎从不流汗,这一次,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全是汗水。
刘飞被陆峰一个嗯字回复气到,拳头一紧,真想对准陆峰的脸揍下去。
根本一个字都没听他的,刘飞自讨没趣,有时候遇到二愣子,什么招都没用。刘飞横眼看陆峰,一个二愣子。
“汪柔!汪柔!”楼下,有和汪柔比较交好的工友不停地喊她:“你不要冲动!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帮你。”
下面围着的人很多,汪柔却没多大反应。陆峰能听着她随着风声小声地说着:“你们都帮不了我,君君不会回来了。”
陆峰手指掐算的频率再一次加快,他没办法再去考虑,汪柔和徐君依到底有多好。
这里的情况,大富贵的行政部很快就知道了,也派了人来帮忙,或者加入劝说。
而大富贵的老板,舒礼一直找不到人,行政部的人都急疯了。
现在舒礼不在办公室,而是在大富贵的娱乐室里。
赵华强和他在一起,舒礼举着一根桌球球杆,在桌球桌上来来回回比划:“小强,我一杆就能挑完,这次你要输了。”
赵华强猛吸了一口手里的小熊猫烟。
“这才是正宗!你挺会享受,叫我来就是看你打球,陪你打球?”赵华强吐出一口烟圈:“这真是久违了的感觉,不过我和你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还有别叫我小强,这是你叫的?我和你不熟。”赵华强又吸了一口烟,好几年了,特么自从家里经济管制,他就没吸过一口好烟。
“你小时候搓泥巴的时候我还逗过你来着,长辈打架,我们跟着凑什么热闹,互相仇视没意思。”舒礼脸颊凹陷,眼底青得发黑,双眼全是血丝。
就这模样,还风淡云轻地慢慢戳出去一杆,将桌球捅进了网袋。
“啧啧,说的比唱的好听,小李(礼)子,不来虚的了。你爷爷想要当正部长就要挤掉我爷爷,他们俩老爷子年纪相近,和平退休,正常接位,基本甭想。
对你,我从小可就仇视了,绝对的从娃娃抓起,现在要不仇视,那不习惯。
顺便认真和你说,看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吸毒过量,被家里放弃了就自暴自弃?”
赵华强弹了一下烟灰,斜靠在桌球桌上,依稀还有一点大少爷的风范。
舒礼认真的打了一个呵欠,桌球上的球没剩下几个,他已经打到了黑八号。
“没意思。”舒礼放平球杆,最后一颗球没有打:“你不也被放弃了,甩到这里来当一个小jing察。
你是老来子,按年龄算,我比你大了十九岁,你应该叫我叔叔。”
赵华强也扔掉了吸完了的烟头:“我爹还有老爷子可能还抱着那么万分之一的希望,所以还让我当jing察。说道,你大哥四十多了,一样叫他小仁儿,你就别妄想当叔叔了。”
“是啊,妄想。”舒礼叹气,正部长和副部长只差一级,但不管哪方面赵家都要压他们一头,哪有可能交叔叔,如果年纪换过来,他倒有可能叫。
“外面怎么那么吵?又出事了?你的工厂,好像有点流年不利,要不要改个风水?”赵华强听到外面很很多人的谈论声,而且有大量脚步声。
舒礼扔掉桌球球杆,打开门走了出去:“流年你妹。”
赵华强挥舞掉自己抽烟弄出来的烟雾,跟着一起走了出去。没多久,就有人跑过来在舒礼耳边说了几句,舒礼脸se沉下来,回头看着赵华强道:“乌鸦嘴啊你。”
舒礼撑着jing神,叫来了厂区内的小通勤车,他和赵华强坐了进去。
“怎么回事?”赵华强问道。
“有人在宿舍楼闹跳楼呢,现在的人啊,心理太脆了,一碰就碎。”舒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