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
女帝元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落寂。
俄顷,叹了口气:“朕修行宫,很重要,比礼佛还重要。”
“罢了,将作监的事,朕再考虑一番。”
“昏君就是昏君!”唐灿冷笑,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毫不意外。
反正,也没指望这大傻妞能幡然醒悟。
“你够了!”女帝元殇柳眉倒竖,怒道:“来人,肃政台监察御史唐灿欺君罔上,杖五十!”
“槽!”
唐灿脱口而出一句国骂,更是伸手指着女帝:“有本事你直接砍死我!”
“朕会让你生不如死!”女帝面若寒霜:“传旨,不准将他打死了!”
……
俄顷。
一袭黑衣的蛛网茧主上官婉儿出现在女帝的面前,低声说道:“圣上,唐灿伤重,咳血数次。”
“自找的!”元殇仍是没有消气。
这个逆臣,真是太没有规矩了!
就算他说的对,就算朕做的不对,他也不能这么指着朕的鼻子骂!
真的是,和唐雎那个混账一个德行!
好一会儿,元殇长舒与口气,恨道:“你亲自去一趟,看看他的伤势,给他送点药,还有,让他明天开始,每日去肃政台点卯当值!”
“奴婢遵旨。”
上官婉儿一脸微笑的答应下来。
这才是她认识女帝,随随便便就能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五十廷杖,想把人打死很容易,想不打死,却很难。
而不打死的情况下,无论内伤还是外伤,都会让伤者恨不得直接死了。
更何况,还要每日去肃政台点卯。
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善”。
……
与此同时。
鸾台、凤阁、文昌阁中的一众大佬,通通都收到了消息。
谢安石嘴角一阵抽搐,有些苦涩。
“来人,去拿最好的疗伤药,马上送去承福坊。还有,让御医去一趟!”
“本想让他劝谏,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失态如此……”
“想来,是因为淮南道之事太过震撼。”
“也不知道,圣上对于他的劝谏,又听进去了多少。”
“可惜了,五十廷杖只换来一句考虑考虑,圣上还是没有醒悟啊……”
“圣上对于政事,越来越懈怠了……”
文昌阁。
“这孩子……哈哈哈。”梁王高元一依旧面带笑意,脸上和身上的肥肉同时颤抖。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高兴什么。
良久,他才收敛笑意,双手的十指在胸前交叉,停顿片刻又分开,接着又一次的交叉。
七次之后,高元一站了起来,脸上重新出现笑容而去。
……
“唐御史,你……”
承福坊,看到唐灿狼狈的样子,高银柳瞬间变色,咬牙切齿的怒道:“是谁!是不是元殇!我去找她!”
“站住!”
唐灿赶紧开口拦住。
现在这情况,可是不敢让她去惹事。
更何况,高银柳之前跟他说过,她杀不了元殇。
因为宫里,有比她厉害的人护着元殇,而且是好几个。
她这么一去,无异于送死。
“银柳,这事儿你就别管了,那个傻娘们儿,早晚老天爷看不下去,天打雷劈轰碎了她。”唐灿呲牙咧嘴的发出诅咒。
高银柳哭笑不得,看着唐灿的惨状,眼圈微红:“你这又是何必,她不听劝谏,你又不是不知道。”
“总得试试,万一说动了,总是能让天下好过一些。”
“唐御史……高风亮节。”高银柳感动的声音有些颤抖。
“放心,我不是圣人,只是有些事,不做总觉得对不起。”
唐灿呲牙咧嘴的说着,忽然觉得后背有些痒痒。
这一动,牵动屁股伤口,顿时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一旁,高银柳迟疑了一下,耳根微红,小声说道:“我帮你。”
“这不合适吧。”
“唐御史,你不笑的话,更像真心话。”
“嘿嘿。”
高银柳哭笑不得,缓缓摇了摇头,伸出小手,帮唐灿挠了挠痒。
继而,更是硬着头皮给他敷上了伤药。
脸红的像是发烧了一样的高银柳刚刚想走,唐灿再次开口:“银柳,送我去一趟将作监。”
“你这样……”
“有要紧事。”
“可是……”
“没事儿,我肯定不会在那个傻妞之前死!”
高银柳苦笑,见他坚持,也只能答应下来,红着脸把唐灿抱上马车。
“传说中的公子抱,这感觉不说。”
“话说,银柳,从这个角度看你,真好看。”
“啊,疼!”
很快,唐灿就付出了对高银柳口花花代价。
本来应该趴着的他,直接躺在了马车上。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翻过了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
上官婉儿在承福坊扑空,问过蛛网的手下,这才知道唐灿已经去了将作监。
俄顷。
将作监。
将作大匠严立本一脸懵逼的看着突然造访的唐灿和高银柳。
还没反应过来,上官婉儿也到了,而且还要传旨。
严立本赶紧跪下。
“昏君我都不跪,更何况旨意。”唐灿言辞犀利,不留情面。
高银柳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上官婉儿无语,也没有多说,目光转向高银柳。
高银柳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