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情。
他可以忍一忍,可以不去计较。
但是事关生死,绝对玩笑不得!
更何况,那母女俩,是他从薛世丹部救出来的!
而且,薛世丹因为此事,已经成了亡魂。
曾经的薛世丹部,已经烟消云散。
所有人,都打散了,成了王庭的奴仆!
唐灿的目光冷峻,身上隐隐有杀气!
“怎么回事儿,你自己不知道!”
方孝孺近乎吼了出来!
童明德表情纠结,有些苦涩的低声说道:“自尽了。”
“开什么玩笑!”唐灿毫不犹豫的质问:“她的女儿,尚在襁褓之中,怎么可能自尽!”
嘶!
难道说……
唐灿只觉得头皮发麻,急道:“那小囡怎么样了!”
“她没事儿。”
“我去看看再说。”
唐灿松了一口气,但是却没有完全放下心。
二话不说,带着高银柳就要回去。
方孝孺冷着脸,一把拉住唐灿:“你还去看!那女子就是因为你才自尽,你怎么还不明白!”
“唐灿,什么是礼义廉耻,你都不知道了吗!”
“一个沦落高昌的大凉女子都知道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你还要做什么混账事儿!”
“滚!”方孝孺屡次三番的阻拦,唐灿终于怒了,冷喝一声,伸手一推,直接推开方孝孺,带着高银柳,快步赶回王庭!
童明德自然是将方孝孺从地上搀扶起,看着依旧怒不可遏的老方,苦笑着摇了摇头:“你错了。”
说完,也不管方孝孺,信步走了。
方孝孺依旧满脸怒容,说不出的愤怒。
他错了?
他不可能能错!
那女子,就是不堪受辱才会自尽!
如果不是唐灿令她受辱,她又怎么会自尽!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
在他看来,就算是为了救人,唐灿也不应该不顾礼义廉耻,充当“接生婆”。
……
与此同时。
唐灿快步赶回王庭的范围。
在他营帐旁边,那个女子的营帐,已经被王庭的侍卫包围。
看到唐灿回来了,他们也不敢阻拦,赶紧让开,任由唐灿进入。
账内。
拓跋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女婴,轻声吟唱着高昌的童谣。
臂弯像是摇篮,让小女婴甜甜的睡着,并没有醒来。
看到唐灿,她只是看了一眼,微微摇头,示意唐灿等一等。
俄顷。
一首童谣唱完,把女婴交给侍女,拓跋这才轻轻起身,迈步走出营帐。
走到一边,确定不会吵到营帐里的女婴之后,拓跋才开口:“她是自尽。”
“不可能。”唐灿依旧一口咬定,完全不相信一个信任的母亲,会选择自尽。
拓跋秀眉微蹙。
沉吟了片刻,再次开口:“孤让人问过。”
“这几日负责照顾她的侍女也说了,她确实是有些忧虑。”
“那也不可能。”唐灿冷冷的打断了拓跋的话:“我昨天夜里还来看过她,完全没有看出她有什么忧郁。”
“而且,她因为女儿的乖巧,还很高兴!”
拓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那总不可能是有人杀了她吧!”
“她一个外人,无亲无故,谁会杀她?”
“再说了,她自己悬梁自尽……”
“她在哪。”唐灿冷着脸,不接话,目光炯炯的望着拓跋,再次问道:“她的尸体,在哪?”
“孤让人将她带下去准备,七天后下葬。”
唐灿挑了挑眉:“在哪?”
“唐灿!”屡次被打断,而且唐灿完全不听她的话,令拓跋也不免有些怒意。
“在哪!”
拓跋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冷。
瞪着唐灿,过了片刻,这才说道:“来人,带唐御史去看看。”
唐灿二话不说,直接跟着人走了。
时间不长。
走到远处的一座营帐。
账内,一张长条桌上,躺着初为人母的女子。
表情狰狞,眼睛瞪大,嘴唇青紫。
脖颈间,一道殷红的印记,看起来非常明显。
乍看起来,很符合不堪受辱,悬梁自尽的人。
但是……
还是那句话。
唐灿不相信,一个初为人母的女子,昨天夜里还好端端的。
结果半天的时间,就忽然想不开了……
就算大凉女子软弱,可也不会有这种情况!
高银柳和唐灿的看法接近,这几天,她跟着唐灿也见过好几次这个女子。
此时看到这个并不能称之为漂亮的女子香消玉殒,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犹豫了一下。
走到她的身前,伸出手,在眼睛上轻轻抚动,让她的瞪得滚圆的眼睛,被眼皮遮住。
这样一来,她的面容,看起来就恬静了许多。
这时。
唐灿开口,沉声问道:“银柳,你懂不懂验伤。”
高银柳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道:“公子,只有脖子上的伤。”
作为曾经的不良人,而且还是不良人的祭酒之一,高银柳对于不良人的查案手段,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在没有其他可能性的情况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真实的情况。
无论,这个结论是否荒诞不羁,完全违背常理。
“仔细再查查。”唐灿轻声说道:“从头到脚,一点都不要错过。”
“嗯,把她的衣服脱了,仔细的查!”
高银柳一怔,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