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的高银柳,还有那一盆铁豆子。
唐灿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又不是要练铁砂掌,这么打铁豆子,算是怎么回事儿。
高银柳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公子,如果不打,你早晚会疯。”
疯?
唐灿有些诧异的望着高银柳,等待她的解释。
高银柳微微摇头:“龙象功,就是这样。”
唐灿:……
让我练功的时候你可没有说有后遗症啊!
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高银柳一眼,苦笑道:“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高银柳的回答,依旧生硬。
唐灿沉默良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打?”
“对。”
“打到什么程度?”
高银柳皱了皱眉,想了片刻,轻声说道:“打到睡觉。”
“哦。”
唐灿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
万幸银柳不是开宗立派的武学宗师。
不然的话,估计她的徒弟,都得被她这种什么都不说清楚的教法,教的走火入魔。
唉……
再次叹了口气,唐灿摇了摇头。
不想打,也得打了!
最近这一段时间,没有充足的睡眠,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受损。
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无论这个办法多离谱,也都是合理的办法,或者说唯一的办法。
俄顷。
营帐中,响起手掌和铁豆子相撞的沙沙声……
一旁的高银柳,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眉宇间闪过一丝温柔。
时间,匆匆而过。
不知不觉,四更已过。
唐灿终于感觉到了久违的困意。
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在铜盆中又打了几下子,身体摇晃了几下,直接栽倒在铜盆里。
高银柳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将唐灿扶起,让他躺在床铺上,又盖好了被子,这才走到一边,拿过铜盆,将里面被唐灿砸扁的铁豆子,重新揉圆,再丢回去。
若是唐灿看到这一幕,恐怕又要惊掉下巴……
……
一连几天,唐灿又没有去王庭议事。
哪怕他的精神已经完全恢复,只是每天打铁豆子、睡觉,
拓跋没有再来找他。
毕竟,这一段时间,她也很忙。
不管是部族纳入王庭直接管理,以及其他的事情,她都不便假手于人。
与之相比。
大凉神都,则是另外一回事儿。
女帝的日子,过的依旧清闲。
因为神都惊变的缘故,她不再需要那么仓促的修建行宫。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她也没有大张旗鼓的从国库偷钱。
反而借着年关,国库丰裕,索性给朝官们人人都发了一笔钱,让大伙可以过一个肥年。
只不过……
方孝孺返回神都,却让她多多少少有些不满。
个中缘由,明眼人都清楚。
归根结底,女帝让她去高昌办事,事儿没办成,还丢了那么多的燕然奴。
哪怕女帝心里清楚方孝孺也是没有办法,唐灿那个狗东西是油盐不进,可是女帝依旧大手一挥,罚俸半年。
可怜的方孝孺,长途跋涉,忙活一大圈,别说过肥年了,有没有钱过年,都是一个难说的事情。
“朕是怎么跟你说的!”女帝一脸漠然的看着方孝孺,声音清冷:“你又是怎么答应朕的。”
“怎么,你以为朕答应要把燕然奴还回去,就觉得朕不会怪你了?”
方孝孺面色不变,不卑不亢,轻声说道:“圣上若要怪罪,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你这个态度,叫无话可说?”女帝呵斥一声,目光转向高元一:“高元一,你说,他刚刚的态度,叫无话可说吗?朕是不是可以治他一个不尊圣上!”
高元一苦笑一声,心中无奈。
这几天,女帝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人跟她吵架,心里发慌,还是因为其他的缘故,性情比以往要乖张了许多。
“圣上,不妨听听方公在高昌王都都看到了什么。”
“去了不过数日,能看到什么!”女帝有些不满的瞪了方孝孺一眼,还是问道:“说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是。”方孝孺答应一声,轻声说道:“臣在高昌王都,看到了侯封的女儿,侯芸。”
“臣本想将她带回神都,但是高昌王拓跋不许。”
女帝眉头微皱:“你要带她回来做什么?”
“昔年侯封贪赃枉法,所得金银何止数十万两。”
“但是侯封伏法之后,其金银众多,并未找到。”
“臣怀疑,是侯封早有准备,将金银转给了其女。”
“此外。当时朝廷诏令,侯家满门抄斩!”
“侯封之女侯芸却能出现在高昌神都,此事,不得不差!”
“当初神都异变,朝官死的死,伤的伤,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已然不多。”
“所以,臣想将她带回神都,细细查问。”
听着他的话,拓跋的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
钱……
侯家集的七十五万两,早在数月之前,就让唐灿这个狗东西给搜刮一空!
还找个屁!
早就跑到安南军那群泥人的手上了!
至于侯芸的事情……
查,是肯定可以查。
但是,她非常确信,方孝孺什么都查不出来。
毕竟,这件事情……
“也好,等过了元日,你在去一趟高昌,孤给你写一封书信,你交给拓跋。”
“臣,遵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