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都在这儿盯着我,去打听打听银柳的事情。”
唐灿看着院子里的不良人,皱眉说道。
高银柳走的匆忙,而且他清楚的感觉到,高银柳离开之际,战意燃烧!
这让他有些放心不下。
不良人板着脸,认真说道:“高祭酒不让咱们去,咱们就不能走。”
“怎么这么死板!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唐灿没好气的嘟囔一声,转身要回房。
就在这时,大门轻启。
唐灿回头,高银柳出现在门口。
在她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儒生,看起来温文尔雅。
这是……
“你们都退下吧。”
高银柳摆了摆手,屏退一众不良人,引着儒生,走到唐灿的面前:“回来了。”
唐灿点点头,望着儒生:“你是?”
“聂顾。”儒生拱手作揖,轻声说道:“草民聂顾,见过唐御史。”
唐灿还礼,不解道:“我认识你?”
“一面之缘。”
“我怎么没有印象?”唐灿眉头微皱。
他自问不算脸盲,尤其是聂顾温文尔雅,如果见过,他理应记得才是。
“前些日子,在南郊行刺昏君的,就是某。”
唐灿面色一僵。
看了看一旁的高银柳,心中分析现在的情况。
这个货,不是过来杀人的。
而且,高银柳也没有要和他打架的意思。
那么……
“某今日来,特向御史请罪。”聂顾微微低头,歉意的说道:“前次冲动之下,险些酿成大祸,如今方知唐御史乃是好官,某深感愧疚。”
“哦,那你自裁吧。”
唐灿干脆利落。
聂顾神色一顿,接着点了点头,伸手从背上的剑匣中取出一柄剑。
又从怀中取出白布,仔细的擦拭。
“等等。”
唐灿开口,聂顾手上动作一停,眼中带着不解。
“我先往后退两步,省的溅一身血。”
额……
聂顾哑然失笑:“唐御史放心,某不是要用剑自刎,只是这柄剑,某想送给唐御史。”
说完,单膝跪地,双手托着擦拭干净的长剑。
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
“公子。”
高银柳眉头微皱,拉着唐灿到了一边,轻声说道:“二品剑客,曾遇一品不死,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
“谋反作乱,不死还留着?”
“将功赎罪。”
“他这个样子,还能赎罪?”
“能。”
高银柳小声说道:“他不会对你不利。”
“那昏君呢?”
“也不会。”
“真的?”
“千真万确。”
唐灿选择相信高银柳。
但是对于这个以武犯禁的剑客聂顾,他并没有什么好感。
“行了,银柳替你求情,那就算了,你我之间,恩怨一笔勾销,至于别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唐灿看都不看聂顾,转身进屋。
高银柳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
她明白,这一次,她的做法,唐灿并不理解。
但是……她相信这是对的。
“走吧,跟我去见梁王。”
高银柳招呼聂顾,离开承福坊。
……
宫城,甘露殿。
“圣上,刚刚传回消息。”
“剑客聂顾,在承福坊,见了唐灿。”
女帝正在伏案书写,手上动作一顿:“然后?”
“唐灿令他自裁。”
嗯?姓唐的学好了?
看来让他在天牢待着,还是有点好处的嘛。
女帝嘴角微微上扬,有些小小的开心:“不要让朕问,接着说。”
“是。”
上官婉儿答应一声,小声说道:“然后高银柳替他说情,唐灿饶了他的性命。”
咔嚓。
女帝手中的毛笔被折断,面若寒霜。
“高银柳将聂顾带去文昌阁。”
“够了!”
女帝震怒,白嫩的小手重重的拍打桌子,咬牙切齿:“狗改不了吃屎!”
这是在说唐灿?
上官婉儿心里“咯噔”一声。
“把那个白痴给朕丢进天牢!”
女帝龙颜大怒,一伸手把墙壁上悬挂的宝剑抽出,杀气腾腾:“他这是造反!”
“岂有此理!”
“那个白痴,当真觉得朕不敢杀他!”
“一个反贼,一个刺客,他竟然说放就放!说赦就赦!”
“他以为自己是谁!”
“朕是皇帝!不是他唐灿!”
上官婉儿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耐心的等着女帝发完脾气。
过了一会儿,女帝果然心情平静了许多。
“文昌阁那边怎么说?”
“扑蝶娘还没有传回来消息。”
上官婉儿小声说道。
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圣上,奴婢猜测,高银柳带聂顾去文昌阁,想来是要他加入不良人。”
这个推测,不无道理。
“继续说。”女帝秀眉微蹙。
江湖事,她不懂。
“是。”
“聂顾,曾是前朝进士,后来弃文习武,数年间晋升二品剑客,剑法已臻化境。”
“倘若他能入不良人,为陛下所用,虽然不能开疆裂土,但是用来震慑宵小,倒是免去一些小麻烦。”
江湖中人,自有江湖人来对付。
这也是不良人存在的意义之一。
而且,女帝的影子护卫,同样的江湖人……
“影子,你怎么说。”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