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灿的话,赵漪一下子愣住了。
接着,脸色一点点涨的通红。
最后,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远远的传了出去。
良久,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才终于停了下来,揉了揉生硬的脸颊,以及因为大笑而扯动的伤口。
唐灿在一边看着,哭笑不得。
好一会儿。
赵漪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笑道:“你知不知道,几个月之前,别说神都了,就算淮南,都有好多人觉得你应该做皇夫。”
唐灿不由得一怔:“是吗?还有这种事儿?”
“是啊。”赵漪笑着说道:“当初我还在淮南的时候,百姓们都这么说。”
“说是圣上行事乖张无度,只有唐御史能够管住她。”
唐灿一阵无语。
正想开口,赵漪又接着说道:“当初刘裕,还曾在朝堂上提过这事儿。”
“还有谢安石,高元一好像也说过。”
刘裕提过,他倒是听说过。
但是谢安石、高元一也掺和过这件事情,他还真的不知道。
赵漪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说真的,大人若是真的做皇夫,其实挺好的。”
唐灿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沉默良久,旋即说起今天在宫中听说的另外一件事情。
赵漪的表情,变得有些失望,低声说道:“我听人说过,当初你还在大凉的时候,说过一番话,不和亲……”
唐灿耸了耸肩,忽然开口:“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也和亲一次?”
“……”赵漪翻了一个白眼,没有说话。
“考虑考虑?高昌还是有挺多好姑娘的。”唐灿笑眯眯的说道:“要不,带你去画舫上玩一玩儿?”
赵漪面红耳赤,一眼不发。
唐灿望着他,不由得一怔,接着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你……你不会还没有玩儿过吧?”
“哼!”赵漪冷笑一声,怒道:“你玩儿过!”
“也没有。”唐灿苦笑着摇了摇头。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按说,以唐灿的身份,断然不至于如此凄凉。只不过,造化弄人。
沉默良久,唐灿忽然开口:“走,我带你去画舫见见世面。”
“不去。”赵漪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唐灿的提议:“我身体不行。”
唐灿一怔,哑然失笑。
……
一夜无话,翌日天明。
科举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就等着放榜,唐灿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忙碌的事情,索性就在院子里,和赵漪一块晒太阳,看看歌女的们的表演。
一来,等着科举完成。
二来,也是等着聂顾的身体恢复,他也好找聂顾问一问事情。
按照拓跋安排过来的女子的说法,聂顾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最迟两天,就能醒来。
“附近没有什么碍眼的人吧。”唐灿轻声说了一句。
女子马上低声回答:“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最近几天,有人去温柔坊打听大人的事情,不过没事儿。”
“嗯。”
唐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
一晃几日。
被绵绵春雨笼罩的神都,终于难得晴天。
大街小巷,人声鼎沸。
不仅仅是洛水上热闹了起来,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锣鼓喧天!
因为……
今天,终于放榜。
新科春闱,终于彻底结束。
在唐灿身边休养的数日的赵漪,也终于和唐灿一块,走出家门,去端门外大街,看看热闹。
端门外,三座御桥。
最外面的一座桥边上,有一面十余米长的红漆墙面。
墙壁上,空空如也。
不过……
今科总裁方孝孺,正提着笔,以金漆书写!
在他身旁,今科春闱的所有裁官、弥封、提调等官员,一个不拉,全都在侧。
每当方孝孺写下一个名字,身后的人群,总是会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以及一个人状若癫狂的大笑!
“怎么样,有意思吗?”唐灿和赵漪坐在茶馆,从他们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眼下的情况。
“没什么意思。”赵漪摇了摇头,有些无趣:“科举,也就那么回事儿。读书人当官,穷人接着过穷人的日子。”
“说起来,还不如以往。”
“至少,往年还有不少的寒门。”
“今年,我倒是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
唐灿心中叹了口气。
想来,赵漪也是知道了江南会馆的事情,故而才有这样的感觉。
想了想,唐灿再次开口:“过几天,你就看不到他们了?”
“要走了?”赵漪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不是。”唐灿笑了笑,把之前自己女帝商量过的事情,也和赵漪说了说了。
“这……能行吗?”赵漪有些诧异:“都是官宦子弟,让他们的边境,若是闹出事情来……”
“不会。”唐灿轻声说道:“而且,就算他们闹出事情来,死的也会要多惨,就有多惨。”
赵漪一愣,一下子明白了唐灿的意思。
是啊。
女帝的手段,说一不二。
如果这些人不按照她的意思做事,恐怕官场上,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估摸着,这几天,你又要被人当做仇人了。”赵漪忽然说了一句。
唐灿默然。
这件事情,他早就猜到了。不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