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
和往日没有太大的区别。
文武百官,依旧在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消失,你争我夺。
不。
准确的说,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外,各个部门的官员,也都开始试探性的提出要动用国库,花钱的事情。
尤其是夏部、冬部,更是非常积极。
一个再次提出北境不平,需要钱粮以壮军事,另一个提出淮南水灾的前车之鉴,想要在春季提前疏通运河。
只可惜,不管他们怎么试探,女帝都是意兴阑珊,根本不发表意见。
而谢安石、高元一两位朝廷大佬,更是没有将钱花在这两件事情上的打算。
尤其是……北地。
镇北军的胃口,一直都比安南军要大很多。
如果现在松口,不出意外,明春镇北军肯定还要索要巨额的经费。
与其这样,还不如等一段时间,直接把明年的军费一并拨给镇北军,也省的镇北军没完没了的要钱。
当然,数日之前,谢安石曾经在朝堂上劝说女帝给镇北军拨款一百万两。
只不过……
那一次,他是知道女帝不会愿意给镇北军钱,所以故意那么说的……
“退朝。”春部的小官高声唱礼之后,文武百官鱼贯而出,各自忙碌。
难得上朝一次的唐灿,离开宫城之后,依旧没有去肃政台点卯,而是直接赶往钦天监。
这几天,他始终无法释怀小书袋要杀人的事情。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过来问问小书袋,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钦天监。
望星楼。
小书袋苦着脸,望着远方,也不知道究竟在担心什么。
听到身后脚步声响,不由得转过头。
一看是唐灿,神情更是苦涩。
“小书袋,来吃瓜子。”
唐灿伸手递过去一包瓜子。
小书袋伸手接过,长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吃。
只是沉默片刻之后,哭着脸说道:“唐御史,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唐灿:……
唐灿眉头微皱,索性也不遮掩,直接了当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李玉福?”
“不是,不是。”小书袋连连摇头:“我不是要杀他,只是让他死。”
唐灿:“……”
“为什么?”
“因为他必须死。”小书袋眨着大眼睛,一人认真。
看他的神情,完全没有将李玉福的生命当做一回事儿。
唐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到底为什么?”
小书袋的回答依旧是那一句:“因为他必须死。”
说完,似乎也是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离谱,跟着又补充了一句:“他死了就好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
唐灿无奈的摇了摇头,选择旁敲侧击:“你以前和李玉福接触过吗?”
“没有。”
“你跟他有仇?”
“没有。”
“他犯法了?”
“没有。”
答案,还是一样。
什么都没有,但是李玉福必须死。
唐灿再度无语。
这个神神叨叨的小书袋,沟通起来实在太费劲了。
就在唐灿犹豫怎么样才能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小书袋忽然开口:“唐御史,你帮我这个忙,我……我……我再带你去看天下第一的美女!”
噗……
唐灿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
苦笑着摇了摇头:“除非你跟我说到底为什么要让李玉福死。”
小书袋表情为难,一张小脸皱的好像吃了二斤黄莲一样:“天机不可泄露。”
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一个答案,唐灿索性不问了。
只是这事儿,实在是太诡异了些。
想要放下,谈何容易?
尤其是,这人又是李药师的独字。
“李药师如今身处安南,远离神都整饬军事。如果他的独自死在神都,不是一件小事儿。”
离开钦天监之后,唐灿直接去了鸾台,找到谢安石,再次提起这件事情。
谢安石神色凝重,皱眉不语。
这件事情,不可以说是小事儿。
可是……
钦天监的事情,他不能掺和。
别说是他,就算是梁王高元一那个死胖子,也不能。
“为今之计,只能去找圣上,唯有她出面,事情才可能有一线转机。”谢安石想了又想,也只想到这么一个办法。
但是……
唐灿完全不考虑这个可能性。
不过,提到女帝,倒是让他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谢相,养猪的事情,你是如何安排的?”
“老夫见你这几日都来上朝了,正想着你为何不提?”
“我不想和昏君说话。”
“唐御史,慎言。”谢安石脸色变了变,正色道:“老夫什么都没有听到。”
唐灿和懒得和他纠结这件小事儿,随即转移话题,问起淮南道的情况。
毕竟,最近一段时间朝廷很多政策,都是优先紧着淮南道试点,事情的好坏,关乎天下大治。
“赵永康在淮南道做的不错,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你若是放心不下,倒是可以过去看看。”
过去看看?
唐灿眼睛眯起,望着谢安石,轻笑一声:我这个身体,还是不适合长途跋涉。”
“说起来,倒是要和谢相请几天假,这几天就不上朝了。”
谢安石愕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走出鸾台,唐灿的表情,也多了一丝凝重。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