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昶动了动眉,他虽然呷醋,但认为陆挽君除了他之外,应该不会喜欢上旁人吧?
有他这个珠玉在前,不会衬得旁人形秽不堪吗?
他于是说:
“长得比我好的没有权势,权势比我高的长得不如我,你见惯了龙吐珠,怎么会喜欢小虾米。”
语气之中难免有两分自得。
说完之后的沈昶其实心里直打鼓,他这番话不过是宽慰自己罢了。若是陆挽君只是单纯看重权势或是容貌,她也不会蹉跎到跟他成亲。
“呸。”
陆挽君小声骂他不要脸皮。
她幽幽目光带着玩味的笑意:
“你之前还吃过谢旻之的醋,还有昨日,是不是也在暗地里觉得我和宋俭让也有关系?”
被陆挽君戳穿心思,沈昶倒也不生气,反而坦然承认。
甚至条条有理分析道:
“谢旻之竟敢当众向你求娶,这是情敌吧?宋俭让虽然没听说过和你有什么牵扯,但谁又能保证他对你不会起别的坏心思?”
沈昶对自己的分析甚是满意。
陆挽君还没来得及给他评点几句,沈昶又圆溜溜动动眼睛,开口反问陆挽君。
“挽君找陆妈妈的侄儿做什么?”
六宝上次告诉去寻陆妈妈的人是陆挽君之后,沈昶一直瞒着陆挽君,现在时机成熟了,他不想再瞒她。
惊讶错愕一并在陆挽君面上呈现,她颤着声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陆妈妈的侄儿?”
她的心中冒出一个答案,但总觉得不可置信。
“我正是于婆子口中那位陆妈妈的侄儿。”
“陆妈妈的干女儿挽君姑娘。”
沈昶故意幽默说。
陆挽君瞪圆了眼。
“果真是你!”
她声音含怒,这是不高兴了。
“哎,挽君,我发誓我绝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也才刚知道。”
在陆挽君没发脾气之前,沈昶连忙殷勤讨好。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去找陆妈妈的?”
陆挽君眼一横,牢牢看紧他,不让沈昶有一丝一毫说假话的机会。
“就是于婆子给你带信那天,我害怕是接李将军回来的行踪泄露,就只留下六宝,带着李五筒将军去了别的地方。”
陆挽君听到满意的解释脸色才稍稍好看些。
“陆妈妈因何去世?”
沈昶叹气。
“一场风寒。”
陆妈妈对沈昶不信任,哪怕沈昶经常照顾她,派人看护她。
她到死也没有对沈昶说过一句秘密。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
陆挽君急切问他。
陆妈妈在和她取得联系之后曾暗示过陆挽君她手上还有关于陆家被株连真相的消息,若是她去世了,那她手中的消息会不会落到沈昶手里?
陆挽君看沈昶的眼光微微一变。
“陆妈妈对我莫名有敌意,她不曾留下任何东西给我。”
沈昶紧闭唇角。
他脸上表情不似作假。
“不过说起来,我还真说着陆妈妈查到一些消息。”
沈昶想起自己命人将陆妈妈送回兰亭埋葬时打听到的消息。
“什么消息?”
陆挽君蹙眉问道。
“陆丰年曾去过兰亭。”
“又是他?”
陆挽君眸光一暗。
当年陆家出事时她不过七岁,许多事情记不清楚,陆丰年当年和她小叔陆寄山的关系究竟有多好?到底有没有将陆丰年带回陆家去过?
沈昶颔首。
“听说他回兰亭是认祖归宗。”
“荒谬!”
沈昶话音落下,陆挽君的荒谬当场脱口而出。
“他祖籍是山东琅琊人,认祖归宗怎会去兰亭?”
琅琊与兰亭,一北一南,就算是认祖归宗,也该找到真正的祖宗吧。
“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
沈昶得知陆丰年去过兰亭之后立即着手让人去查过陆丰年的祖籍,从他的祖辈查到父辈,无一不是土著琅琊人。
他祭祖又凭何去兰亭?
“我要见李五筒。”
陆挽君忽然道。
她又重复了声:
“李将军和我小叔情同手足,他一定知道实情。”
沈昶蹙起眉,他不是不想让陆挽君见到李五筒,可是问题在李五筒身上,是李五筒觉得自己没有脸见陆挽君。
“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去说服李将军。”
沈昶的手放在陆挽君肩膀上,眼睛盯着她的瞳孔。
陆挽君只得点头。
沈昶下午时分被陆挽君赶出了家门,要他去见李五筒。
为了防止李五筒不见她,陆挽君偷偷让长素找人跟踪上了沈昶。
只要跟着沈昶,还怕见不到李五筒吗?
沈昶给李五筒重新安排的住处在长安街,与状元街相反的方向。
独门独户,周围都是些外乡来的租客,相对陆妈妈的老宅子,沈昶新找的地方不是安全一星半点。
沈昶出了府门不久后就发现了跟踪他的人,在发现那人是陆挽君派来的之后他也没隐藏自己的行踪。
毕竟如果他今天说服不了李五筒见陆挽君的话,就只有陆挽君自己一个人硬闯进来。
长安街发财巷子。
沈昶的马停在了院子门口的杨柳树上。
他进门时李五筒正在打拳,这些年哪怕是从军营里退了出来,他也没有一日荒废过训练。
一天天坚持着在军营的习惯,为的是保持自己手脚依旧灵活。
他让沈昶跟他过了两招。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