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竹儿,你,你再说一遍。”弥鸠几乎不敢相信此话是竹儿亲口说的,双手颤巍的抓住竹儿两肩。
竹儿脸上红晕展现,看起来极是艳丽,其容貌即便不及弥心然、弥月之流,但也相差无几。
竹儿低声道:“我喜欢他。”
弥鸠脸上肌肉一紧,大摇其头,有些痴傻笑道:“不,不可能的,竹儿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好吗?这个一点都不好笑,不好笑……”
竹儿知道弥鸠一时无法承受这个结果,但为了弥涯能够活下去,只能说道:“鸠少爷,竹儿没有说笑,竹儿喜欢他。”
弥鸠一呆,彻底傻了,他突然之间觉得他就像是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
不是不相信,而是他早已有了这种预感,只是这类结果一时让他无法接受而已。试想,一个他深爱的女人,被别人威胁,抓去凌辱玩弄,历经艰险才从对方手里救赎回来,可是,这个时候他深爱的女子却告诉他一个残酷无比的事实。那就是她已经不属于他了,而属于另外一个男人,另外一个男人,就是曾经践踏过她的那个男人!
这让弥鸠如何面对?
来此之前,他还在想,今天回去之后,他该用什么来补偿这个令他又爱又怜的女子。
可是,直到此刻,他的梦全部都破碎了,而罪魁祸首,竟是他最爱的女子!
弥鸠无力垂倒在地上,像弥涯一样,像滩肉泥赖在地上,不肯站起。
弥鸠展开双手,放在面前,呆坐在那里,似个木头人。
竹儿徐徐蹲下,抿了抿嘴,道:“鸠少爷,对不起。”
弥鸠看了她一眼,说道:“对不起?呵,不,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不该勉强你,是我想的太过天真了。”
竹儿低咬着唇,不说一个字,静静听着。
弥鸠眼神空洞,自顾自道:“原本我以为只要不在乎别人看法,你就能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可是,我太天真了。人心易变,昔i誓言,也不过是昨i残花,也许我不该强求你。”
说罢,弥鸠自嘲一笑,眼里充满了苦涩、迷茫、痛惜……
竹儿低着头,不敢看向此时弥鸠正变得痛苦的脸庞。
“对不起,鸠少爷,是竹儿辜负了你。”
是啊,对不起。这是她唯一能说的话。
回眸往昔,那一少年,仍对她痴痴而笑。
说那最动听的柔情,诉那最甜蜜的誓言。
情海茫茫,浮萍漂依,此生若能这般,也当无遗憾。
只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少年还是那个少年,然而红颜已经不再。
人心易变,昔i誓言,莫过残花二字!
弥鸠笑了,看着这张脸,还是那样的陌生。
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
是什么让她改变心意?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觉得好累。
这场战斗,他赢了一生中宿命的对手,但却输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正如弥涯所说,他胜了,但也败了。
以往,他得到的,是她的心!
此刻,无论是少女的身体,还是她的心,都不属于他了。
他输了自己的女人,恨不该万不该当初放手让她离开!
哪怕让她背负不孝不义之名,他只要她留在身边就好。
恨!恨!恨!
他更恨自己的无能,到了最后,他是赢了这场战斗,可是他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输掉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久久平缓气喘的身体,弥鸠的脸上竟是恢复了一片冷se,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看着竹儿,捏住她的下巴,有些大力,让竹儿清晰感到弥鸠手上传来的冰冷,让她不寒而栗。
弥鸠盯了她一会儿,忽将视线转移到弥涯身上,问道:“你真想救他?”
竹儿颤颤眨了眨眼,坚定点了点头。
弥鸠沉默一会儿,忽的玩味笑道:“好,我可以放了他,不过……”
说道这里,弥鸠不再说下去,紧紧盯住竹儿。
竹儿急道:“只要鸠少爷能放了他,竹儿什么都愿意!”
弥鸠一怔,眼里闪过一丝怒se,不过他隐藏的极好,竹儿也未能发觉。
弥鸠似带讥讽道:“什么都愿意?不要太高看你的身价,如果我想,你这种姿se的花瓶,本少爷可以找来百个甚至千个!你要想救他,可以,同等的代价,我要你的xing命交换!”
弥鸠语气一冷,比万年寒冰还要更甚!
竹儿一愣,随后刚要点头,便听到身后的弥涯的怒吼声响起:
“混账!开什么玩笑!本少爷堂堂七尺之躯,岂能让一个女人相救。何况此女卑贱低微,我纵是死,也不需要一个贱人为我可怜!弥鸠,你要是个男人,就立刻杀了我!我弥涯,不需任何人怜悯!”
竹儿哀声道:“少,少爷……”
“给我闭嘴!贱人!今i我若不死,一定把你卖到青楼,任人宰割凌辱!要是你不想被我这样,就给我立即滚开,贱……”
一个“人”字未脱出口,弥涯便被弥鸠一指打中心口,翻滚出去,弥涯只觉喉骨生疼,说不出话来,只能怒目而视竹儿,眼神里布满了恨意。
他是弥族的天骄!
纵是死,也不能接受一个女人的救命!
这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尊严!
作为弥族天骄的尊严,是不容许任何人践踏的!
哪怕付出的代价是死,也不能让他屈从服软!
可是,如今一个女人竟要为他求饶,而且这个女人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