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二年,十二月十三日,宣政殿朝会。
权叛都省马亮上奏说:“天下僧人数以千万计,中间多有为非作歹的,人民很以为苦,是故臣请求除去每年应该剃度的僧人之外,非规定时日不再剃度僧人,同时命令今后不得将犯事的人收为佛家子弟!”
赵祯笑道:“敢问卿家,何为应该剃度的僧人,何又为不该剃度的僧人呢?朝廷又该以什么为标准来执行呢?还望卿回去仔细想好之后,在给朕答复!”
宋朝佛道并立,真宗皇帝崇信道教,所以真宗一朝道馆修了不少,而刘娥显然更相信佛教,因而屡屡加恩于寺庙。
赵祯来自后世,佛也罢道也罢,他都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但眼下,佛教和道教显然已经影响到了大宋朝的统治。
而赵祯也早就想对佛教和道教下手了,不过他并不是一杆子全打死,而是要给天下的僧人何道士立一个标准。
马亮的准备显然不够充分,因此退了下去。
枢密使曹利用出言道:“官家!今岁前线探马来报,辽国大阅兵,声称在幽州行猎,臣认为应该准备军粮训练军队以防止意外发生!”
副枢密使张知白出言道:“官家!辽国和我大宋修好的时间不长,现在辽国调动军队,是因为官家刚刚亲政,辽人因而想试试新君对辽国是否抱有敌意,因此才出兵行猎,实则是为了试探我朝的反应而已,因此,臣认为我大宋不能出兵调衅!还望官家三思!”
先前刘娥垂帘听政时期,也曾同辽国互派使者,表明继续遵守盟约休好,如今朝廷发生动荡,辽国在大宋也有探子,赵祯亲政,辽帝听闻后自然是要派人试探一番。
王曾出言道:“官家!辽人虎狼之心野!虽有试探之意,但我朝也不可不防!”
张知白见此又道:“官家!如果朝廷终究怀疑对方的意图,不如趁现在黄河决口,发兵以防止黄河水患为名,万一有紧急事变,也足以应付!”
张知白不愧为名相,赵祯见此便说道:“既然如此,加封右武卫大将军李遵勖为从三品归德大将军,统兵五万前往北方。除此外,册立冀国大长公主之女李冰儿为贵妃,着礼部择日挑选良辰吉时送入宫中!”
......
散朝之后,几匹快马飞快地从宫内而出,朝着不同的目的而去。
紫宸殿内,一名身着僧袍,慈眉善目的僧人正拿着佛珠气定神闲的念叨着,他是大相国寺的住持妙一法师。而坐在他对面的是玉清观的观主鹤阳子鹤真人,他也是气态自若,拿起浮沉,动不动来一句无量天尊。
“官家驾到!”
内侍大声地喊了一嗓子。
“草民妙一拜见官家!”
“草民鹤阳子拜见官家!”
二人忙上前朝着赵祯行了一礼,历史证明但凡同朝廷做对的寺庙和道观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二位都是佛家和道家的佼佼者,朕岂敢当二位如此大礼!若让佛祖老人家和张天师知道,说不定还会怪罪于朕呢?”
赵祯打趣道。
“官家慈悲为怀,深得百姓爱戴,实乃万民之福!佛度有缘人,官家与我佛有缘!”
妙一法师率先说道。
鹤阳子心想,且不能让这老秃驴抢了风头,若不然,官家对我道家有了什么看法可就不好了。
“官家不随意更改年号,体察民情,实乃顺应天意之举,我道家讲究道法自然,官家此举顺应民心,实乃顺应自然之举,因此官家与我道家也有莫大的机缘!”
鹤阳子摸着胡须恭维道。
赵祯不由得满脑黑线,心想这也成,不过朕可不愿意当僧人,当然也不愿意当道士。
“佛家也罢!道家也罢!都是要讲机缘的,然而朕贪恋红尘俗世,只怕要让二位失望了!今日召二位前来,朕是想问二位一个问题,是道高还是佛大呢?”
鹤阳子出言道:“道乃三教一贯,只是各人行体相不同,故分三教,自古皇天无二道,圣人无二心,何异乎有大小?”
赵祯又笑道:“朕如果想皈依佛门和道门,该选谁?”
妙一出言道:“我释为大,道门最小!”
鹤阳子顿时不乐意了,出言道:“你既要论其大小,我们当主公讲个明白,我将道家出世根苗说来你听。
自混沌未分,鸿蒙未剖之时,虚无一点灵气结成一团元光,为无极之主乃化元始天尊,二化灵宝道君,三化太上老君,我老君一气化三清,三清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凝结而生万物住阴抱阳,生天生地生人生仙,生生化化无穷无尽。
我祖太上老君八十一化,是玄中万法教主,历代帝王之师也,一阴一阳之谓道。未见说一阴一阳之谓佛,古今云天道地道人道鬼道,怎么不说天佛地佛人佛鬼佛,修道学道访道邦有道,那个说修佛学佛访佛邦有佛。
自开天辟地,三皇治世,五帝为君,以至列国典章书籍未见有甚么和尚释教之说,你佛家从何起根,哪里为大,你且细细说来!”
妙一回道:“天下道观不过几十座而已,而我佛门子弟遍布四海,何止千万!若你道家为大,岂会只有道士区区不过千人耳?谁大谁小,用事实说话!”
鹤阳子见这秃驴听不进道理,于是愤而说道:“荒谬至极!佛道本无大小,今法师拿人数作比较有失公允,吾再略说道家飞升成道者给你听一听,太上老君跨青牛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