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一处豪华的宅子内。
丁谓下朝后便和曹利用一起来到了心腹钱惟演的府上。
钱惟演,子希圣,钱塘人,吴越国最后一任君主钱俶(chu)之子,虽说出身高贵,文化水平也很高,宋朝“西昆体”类新诗也有他的一份,但他的品行实在是为后人所不耻。
先前刘娥受宠,钱惟演便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她的前夫刘美,后来丁谓发迹,又和丁谓结成亲家,到了后来宋仁宗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对舅舅李用和是恩赏有嘉,他便又动起了和李家结亲的心思。总的来说就是一个趋炎附势,厚颜无耻之徒。
一处豪华的厅内,摆着极为奢侈的宴席,而台下数名貌美的歌姬正在翩翩起舞。
“今先帝刚驾崩,我等聚此饮酒欣赏歌姬表演,按照大宋律例,可是重罪啊!”
曹利用嘴上这么说着,但眼睛却是停留在厅下貌美的歌姬身上。
“今儿个可是二位相公加官晋爵之日,钱某略备薄酒向丁相,曹公表示祝贺!而且此处就我三人,我不说,曹公不说,丁公也不说,还有谁会知道呢?”
钱惟演起身给丁谓和曹利用斟了一杯酒。
曹利用看了一眼台下的歌姬而后朝着钱惟演使了一个眼色。
钱惟演讪笑道:“这些歌姬都是钱某的妾侍,她们是不会乱说的!”
美酒佳人在前,丁谓也是有些心动,便举起酒杯说道:“钱相公的心意,丁某心领了,明日我就动身前去寻找皇陵之地,所以这酒丁某就喝了,也不妨事!”
“请!丁相!”
钱惟演忙举起酒杯说道。
“本相之所以同二位聚集此处,是因为今日官家在朝堂上所说的话,想必二位也都听到了。”
一杯美酒下肚后,丁谓偷瞄了几眼厅下的歌姬。
“相爷!要知道官家可是把相爷比喻成诸葛武侯啊!这可是莫大的荣耀,相爷绝对是可以名垂千古的!”
钱惟演忙恭维道。
“哼!官家前面这么说,本相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丁某为了这大宋江山也是操碎了心,但官家后面之言竟然拒绝了本相的要求,以当今的官家的年龄来看,显然是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丁谓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底下的众歌姬顿时被吓得停惊慌失措,忙跪下请罪。
“相爷这意思是说,官家是受人教唆,才说出这番话来的吗?”
曹利用皱着眉头问道。
“停什么!继续奏乐继续舞!”
丁谓朝着底下的歌姬喊道。
“官家每天接触的大臣很少,最多的就是晏殊那家伙,莫不是晏殊教唆官家的?”
钱惟演同晏殊并不对付,因为晏殊的才华在他之上,他一直为此事而耿耿于怀。
“不可能是晏殊!他的为人本相清楚,说是谨小慎微不假,但依本相看来就是胆小如鼠,他是万万不敢同本相做对的!”
丁谓很是肯定的摇了摇头。
“那相爷是怀疑何人所为?”
钱惟演忙问道。
“想来不出差错的话,教唆官家的人就是那女人了!”
丁谓的脸上显现出一股狠辣之色。
“丁相的意思是官家之所以这么说,是受了太后的指示吗?这样的话,事情可就变得不妙起来了!”
曹利用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
丁谓撸了一把胡须,方才说道:“本相的分析,错不了,先帝在时,我等同那女人是同党,我们离不开他在先帝身边吹耳旁风,同样,她也离不开我们在朝堂上的鼎力相助,但眼下先帝驾崩,那女人临朝称制,我等皆是手握大权的辅政大臣,我们就成了她掌控朝政的绊脚石!”
“不大可能吧!要知道没有我们的支持,太后可是斗不过寇准等人的,更别提什么母仪天下了,她之所以能有今天,正是我等尽心竭力才造就的,眼下先帝刚登基,太后就想卸磨杀驴,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
曹利用反问道。
“如果真是太后的意思,那么我等该如何应对?”
钱惟演忙焦急的说道,他显然更关心如何保住眼下的荣华富贵。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她刘娥既然对本相下手了,本相又岂会束手就擒呢?两位无须担心,本相已经让雷允恭在太后面前重新提起朝会的事情,想来她定会同意的!”
丁谓一副尽在掌握的做派。
“雷允恭虽然是太后身边的得宠宦官,但说到底不过是一身体不全的男人而已,在权力面前,太后会听他的吗?”
曹利用反问道。
丁谓抿了一口酒,方才笑道:“雷允恭是太监不假,可能走到今天,仅仅靠阿谀奉承是远远不够的,没有点过人的本事是得不到刘娥那女人器重的。”
“更何况如果雷允恭能够办成此事,那么刘娥和官家自此以后就是瞎子,而朝堂也将有我们掌控,你说如此一来,刘娥还能离得开我们吗?”
钱惟演见丁谓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自己的一房小妾,忙朝着一丰润的歌姬喊道:“云娘!过来!给相爷斟酒!”
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歌姬见此,忙迈着小碎步,来到了丁谓的身旁,跪在蒲团上,拿起桌上的酒给丁谓倒满。
“哎呦!相爷!轻点!”
妇人娇媚的喊了一声,她方才斟酒的时候,身子前倾,丁谓忍不住在那丰满处拍了一巴掌。
“简直是熟透了桃子,想来钱相公没少耕耘吧!”
丁谓嘴上这么说着,但眼睛自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