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元殿内,刘娥端坐在软椅上休息,长达一个多时辰的朝会让她很是劳累,好在赵祯前来踢她给解决了,若不然还不知道要扯上多久。
赵祯端坐在一旁,将那些大臣们一顿痛骂确实很爽,但他来找刘娥的目的是为了训练骑兵一事。
“官家!今日说得话虽然有理有据,但也有些失分寸,哀家有几句话还望官家仔细琢磨琢磨!”
刘娥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赵祯方才说道。
“但请大娘娘教诲!”
赵祯恭敬的行了一礼。
“哀家虽然读书少,斗大的字都不识几个,但依然觉得太祖他老人家说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还是有道理的,士大夫们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但不得不说,这治理天下是万万离不开他们的,若是离了他们,只靠官家一人处理朝政,那可还得了,升为大宋的官家,需要的是学会如何来驾驭臣子,利国利民的建议自然是可以允诺,但不好的建议也不要当堂加以指责,让他们回去再议就行了,想来总会拿出让官家满意的结果出来!”
刘娥慢条斯理的说着,赵祯不但听了进去,也听懂了,帝王心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刘娥的话让赵祯想起后世电影里王的一句台词:王不是决定的位置,而是允诺臣子的决定和问责之职。
赵祯来自后世,自然明白帝王心术是什么,但眼下的大宋虽然还没有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但历经散朝,各种弊病积压一身,爆发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最重要的是,重文轻武是一种刻在骨子的病,这种病若想根治,必须得乘早才行。
“大娘所言甚是!儿子谨记在心!”
赵祯恭敬地回道。
“官家不嫌我这老太婆烦就行了!官家今日突然至崇明殿,可是有事找哀家相商?”
刘娥见赵祯态度诚恳,方才慢悠悠地问道。
“回禀大娘娘!我朝眼下虽于辽国议和,但只能图一时之安稳,若想图一世之安稳,士卒们的训练就不能落下,正所谓国虽大,妄战必危!”
赵祯回道。
“哀家记得,无论是在京的禁军还是驻守各地的禁军,又或者厢军,番兵,我朝的待遇比之前朝都要高,每逢大节日也会给予赏赐,虽然朝廷财政捉襟见肘,但自问哀家垂帘以来,没有亏待过任何一名大宋士卒!”
刘娥虽然是女人,但也晓得军队的重要性,毕竟她的哥哥刘美就是军中一将领,没少跟她说军队对大宋而言意味着什么。
“大娘娘!太宗时期,曾两次北伐,但最终都遭遇失败,朕认为,lùn_gōng城能力辽军不如我朝军士,但若论野战能力,我朝士兵则不如辽军,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我朝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造成的,儿臣今日偶然间发现一名对骑兵有着卓越指挥能力的将士,因此儿臣破格提拔了他!”
“官家说的可是那个叫狄青的将士!”
刘娥转而问道。
“是的!大娘娘!”
“嗯!官家破格提拔之事,哀家听曹利用说了,召见了这个叫狄青的将士,不得不说,官家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个狄青很不错,又有护驾之功,破格提拔一下也无不可,只是可惜了,脸上有犯事留下的刺青,若不然,哀家都想把娘家的一侄女许配给他!”
宫里发生的事情自然瞒不住刘娥,更何况是提拔至殿殿前司骁骑军都指挥使这样的大事。
“官家的意思哀家听明白了,官家是想要任用这个狄青来训练一支骑兵吧!”
刘娥看着赵祯说道。
“回大娘娘,朕近来观看兵法典籍,对于骑兵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朕很想亲自组建一支骑兵,如果成功了,对我大宋而言也是大功一件不是吗?”
“官家这是在跟哀家讨要兵权吗?”
刘娥淡淡地说道。
“大娘娘!儿子不是想跟大娘娘讨要兵权,儿子只是有一些建议想要施加在新组建的骑兵当中,儿子眼下尚未加冠,训练骑兵只是一时兴起,但请大娘娘放心,儿子还是会以读书听政为重!”
赵祯是想要兵权不假,但眼下还不到时候,就算他想要,刘娥也不会给,与其把关系弄僵,不如捡好听的说。
“朝政也罢,兵权也罢,我一个老太婆一直霸占着又有何用?官家放心,哀家早晚会交给官家的,但哀家要亲眼看着官家一步一步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君王才行。哀家知道,官家今日所来,为的是骑兵训练经费而来的,但凡训练新军,更换新式装备,想必要不少钱财才够。
但哀家丑话说在前头,骁骑军可以任由官家折腾,不过朝廷除了原本的俸禄以及赏赐之外,不会多调拨一兵一卒,当然了也不是哀家不支持官家组建新军,而是眼下大宋的财政确实困难,更重要的是,眼下宋辽相安无事,朝廷若大费周章的组建新军,哀家担心会引起辽国的不安,到时候,新军未练成,辽国出兵南下,那哀家就是这大宋朝的罪人了!”
刘娥垂帘听政一年多了,而赵祯也听了一年的朝政,并且在大臣们心中的印象很是不错,因为朝臣不决的事,赵祯往往三言两语就能解决,赵祯的成长,刘娥是看在眼里的。
但皇家哪有真正的亲情,赵祯的威望提升,她的威望就会下降,而这是她不想看到的,眼下看来,赵祯似乎想把心思都花费在骑兵上面,那么便随他去吧,也省的他动不动向今天一样,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过虽然准许了赵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