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与灵魂都承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痛楚,仿佛是筋骨被寸寸压碎,仿佛是灵魂被生生抽离,虽然李承泽在体内设置重重障碍来抵消法阵灵力对自己的侵蚀与鞭挞,但法阵想要将李承泽体内的灵力全部剥离留下,而李承泽却需要已身灵力来保护自己,二者在体内相争,带给李承泽的,似乎唯有无穷无尽的痛楚。
什么寸断肝肠,什么痛彻心扉,也不过只是文人墨客的臆想虚构而已,这些说辞,又岂能及李承泽此时所受痛苦之万一。痛苦越加剧烈,而李承泽的神识也便越加清晰。只是此时清晰思绪带给李承泽的,似乎唯有无穷无尽的痛楚。
也是不知过了多久,在剧烈的痛楚之下,李承泽只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万年那么久远。不知自何时起,自己的身体内似乎有阵阵暖意传来,痛楚亦是渐渐被这些暖意所取代,与此同时,自己体内的灵力似乎也想要离开自己,向外而去。此时李承泽想要反抗,但却无法改变此事的结局。
此时,思绪依然清醒的李承泽知道自己已然到达了承受的极限,无论是身体还是灵识,都是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痛楚,而此时舒爽的暖意,也许只是身体超过极限时的错觉。但此时李承泽依然不想放弃,他依然想要设法改变自己的命运,然而,此时的他除了思绪清晰之外,却是再也无法调动身体以及体内就要离去的灵力,既已无法调动这些,反抗自然也便无从谈起。
人力,终归会有穷尽之时,就算你心中有千万个不愿,却也无法改变事实最后的结果。
“也不知灵茱现在怎么样了,但愿她可以存活下去,活出双份jing彩。”李承泽暗道,见自己再也无力抵抗什么,他自然想起了与自己一同离去的灵茱。然而李承泽不知道的是,本来可以安然离去的灵茱为了救他,已将自己的护体灵力传至李承泽身上,这才让李承泽支持了更多的时间。
而灵茱此时自然也承受了极难忍受的苦楚。不过与李承泽不同的是,这法阵不是针对灵茱的,所以她在承受了许多的痛苦之后,便已陷入了昏迷之中,没有了她的刻意驱使,保护身体的灵力便又回到了灵茱身表,这些灵力将法阵灵力驱离开来,这才让灵茱没有受到更深的伤害。
“李承泽,此时万万不可睡去,否则,你可能就永远都再也无法醒来了。”李承泽道,温暖之意渐盛,让李承泽只想就此睡去,永远都不要再次醒来。
然而,自己的努力毕竟没有起到任何结果,李承泽最后还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与感知。
正在李承泽的灵魂就要被抽离出身体之时,却是自炙炎翡魄上发出一道淡淡的赤红se光华,这赤红se光华虽然极淡,但却是极为坚韧,这看似极弱的赤红光华竟是极为轻易的将法阵七se光华驱离李承泽身体,并在李承泽体表形成一层极淡的保护,有这层保护的存在,李承泽这才没有受到更为严重的伤害。
当然,这一切无论是李承泽自己还是与他一起的灵茱,二人都是并不知晓的。
也不知这炙炎翡魄究竟是何方宝物,在李承泽数次经历危险之时,它都会将李承泽自死亡边缘拉回,但当李承泽刻意控制它时,它又几乎不受李承泽控制,让李承泽颇受打击。
且说在距离当时正道被困之地不远的山上,有一位青衣女子淡淡而立,此时她双目所望,正是当初那惨烈的战场,此时所有的硝烟都已散去,只余下法阵的痕迹与干枯的树枝在风中呜呜作响,发出渗人的声响。
当时的争斗似乎还是历历在目,血腥之气似乎还未完全散尽,但眼前只余下干涸的土地与枯萎的树枝,现场早已被一场大火所焚烧,余下可供人凭吊的东西自是不多,只是让人感觉奇怪的是,此处本是处于大南山之中,按理说大南山之中雨水应当是极为充沛才是,也不知为何此处竟会干涸至此。
这青衣女子便是如此静静的立于风中,轻风带起她的长发及衣袂,竟是给人一种此刻她便要随风飞去的感觉一般。
许久之后,才见另一位白衣女子走了过来,她对这青衣女子叠手一礼道:“令主交待之事,属下已然查清。”
后来此处的女子明显便是雉姜的大弟子欣然,而先前的青衣女子,则明显便是云苓。
“哦,那你便是说说,此事究竟如何。”云苓道,此时仅自她声音,却是完全听不出任何喜恶。
“事情本是这样的,令主曾经果真是人,当时仅有五六岁的令主随母亲夜间赶路,但却被人暗害,蝶妖凤辰本想救令主,但却被玄一道之人打断。”欣然道,此时,她便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是玄一道嘛。”云苓道,此时她便是抬首望天,天空中繁星点点,自有一种让人迷失于其中的魅力。
“是,当时因为,正好遇到了此事,玄一道污蔑凤辰残害生灵,于是便想要杀了她,凤辰不敌,只能逃离,等到玄一道离去之后,凤辰便又放心不下,当回去看你时才发现你已然身死。”欣然道,望向眼前女子,她目光自是颇为复杂,想自己修行多年,竟然还是敌不过对方短短十数年时间,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气馁。
“凤辰师父去到江南,自是违反了天音观与道门的誓约,玄一道如此反应却也正常。”云苓道,虽然对方此时是在说自己之事,但她的表现却是极为平淡,仿佛此事与自己毫无关联一般。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