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帝被关在一处行营里,双脚套着铁链被绑着一处钉在地上的铁环上,到了饭点,便有士兵进来送饭进来,也不说话,放下食物便转身离开。
耶龙亿也不急于去见焕帝,照旧处理自己的军务,如何安置那些郑国俘虏,如何让京城的百姓正常安居,军饷,粮草,伤兵亡兵善后……没有一样不需要他亲自过问的。
“你真的捉了焕帝?”夜里,得了消息的夏至倾问道。
“嗯,捉他很容易,他的侍卫队防御力太差劲了。”耶龙亿淡淡道。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先囚着罢,他不是很喜欢囚禁人质的吗?便让他也尝尝滋味罢。”耶龙亿冷笑了声。
夏至倾听了,轻轻叹了口气,而后无言。
耶龙亿也不再说些甚么,只是往床上一倒,道:“倾儿,帮我捏捏后背,在大帐里坐了一日,真是有些乏了。”
夏至倾应了一声,也上了床,坐在耶龙亿的身上,与耶龙亿背上的那只狼头对视了一会儿,因为看习惯了,这狼头她倒也不怕了。
而后便伸出两只小手捏在耶龙亿的背上,捏了没几下,耶龙亿便笑着翻过身,夏至倾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一个不稳便要跌倒,被耶龙亿一只大手揽进了怀里。
“倾儿,你真是半点力气都没有。”耶龙亿笑道。
“是你太皮糙肉厚了。”倾儿说着,在耶龙亿的胸膛上捶了一下。
耶龙亿抓住倾儿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掌里,而后放在嘴边亲了一下,便不再言语,就那般搂着倾儿,兀自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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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至善早早便来找夏至倾。
“堂姐,是不是仗打完了?科科葛是不是要回来了?”至善开心地问夏至倾道。
“应该是罢,不过朝务上的事我也不清楚的。”
“那你帮我问问姐夫大王,看看科科葛何时会回来?”至善嘻嘻笑着,晃着夏至倾的胳膊道。
夏至倾嗔怪着看着至善,故意问道:“真是没羞没臊,便真的这般想念他?”
“是哦堂姐,我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着科科葛呢。”至善两只眼睛亮亮的,丝毫没有羞涩扭捏之态,她爱科科葛爱得坦荡,毫不掩饰。
见至善如此快乐,夏至倾也是为她开心的,也便点点头,“待你姐夫得空回来,我自会帮你问的。”
“谢谢堂姐。”至善撒娇道。
这一日,耶龙亿仍旧没有去见焕帝,焕帝独自在行营里,简直要闷的炸了。
又是一直到夜里,耶龙亿才回来。夏至倾帮他擦拭身体,而后查看了伤口,耶龙亿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紫色的伤疤很是狰狞。
“你身上的伤疤又多了一处,答应我,以后不许让自己的身上再有伤疤了。”倾儿用手抚摸着伤处,温柔说道。
“好。”耶龙亿笑着轻声应道。
“对了,今日至善来问,科科葛何时会回来?”倾儿又问道。
“京城里局势未稳,恐怕还需要科科葛在里面应承着,总还需要些时日。”言毕,耶龙亿又道:“不过他们这才分开几日啊……”
“至善与科科葛才刚热络,自然分开一会儿便度日如年,想当初我们不也是?你去达勒部贺寿,我在雅舍等了你八日,每一日都觉得漫长的没有尽头。”倾儿说着,不由得沉浸在往事中。
耶龙亿听了,便想到倾儿被囚在郑国皇宫的漫长日子,她该有多煎熬,思及此,心里一酸,将倾儿满满拥住,“倾儿,往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倾儿听了,对着耶龙亿微微一笑,那笑柔美的像暗夜里的烟花,砰地点燃了耶龙亿的心,他低头吻住倾儿,深情缱绻的,只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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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五日,焕帝便一直被囚在行营里,整日整夜地独自一人,他由最初的沉默,到后来的见到送饭的士兵,便不停地说道:“我要见耶龙亿,我要见耶龙亿。”
士兵自是不言,放下食物,转身离开。
焕帝咬着牙,控制着自己不去大喊大叫,他已然是阶下囚,不想再失了风度。
消磨他的傲气与意志,耶龙亿这一招真是够狠。
科科葛在京城里,进入皇宫,清点了国库,一一入账封存。又发下布告,鼓励百姓重建家园,愿意留的留,愿意离开的,京城的城门也是敞开的,若无可谋生,还可去安国,那里的畜牧业可是需要大批的人手的。
科科葛又选了可靠的部下,分别驻入各大衙门,执行职责,务必安抚好百姓的情绪。
一些人张望了几日,倒也觉得新朝体恤民意,也便安下心来,烧毁房屋的,忙着重建,没有烧毁的,也照常开始过去的营生。
十几日过去,京城里的秩序倒也算稳定。
而这十几日,耶龙亿依旧未去见焕帝,焕帝的胡须长了,发丝乱了,神色憔悴,也不再喊着要见耶龙亿,只是呆呆地坐着,呆呆看着士兵进来,又呆呆看着士兵出去。
秋天来了,秋风开始寒凉,空气里忽而有了萧瑟的味道,愈发叫人觉得惆怅。
焕帝是惆怅的。
至善也是惆怅的,她日日盼着科科葛,真是望眼欲穿。
而科科葛回到行营的那日,至善却并不知道,科科葛直接去了大帐里,参见了耶龙亿,将这段时日,京城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于耶龙亿。
待商讨完军事,回到大帐,至善已经睡了。
科科葛褪去戎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