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耸耸肩表示理解,看出那把由黄铜管和旧帆布自作的雨伞,拎着一个灰se小木箱,那里边是他的全部家当。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
黑夜里卡奇德尔黝黑的皮肤几乎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那双眼睛,李新简直无法看到他人在哪。黑小伙也不理会李新的感谢,骂骂咧咧的坐上车不再说话了。
李新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看来人家很不拿自己当回事啊。一脚踢开被雨水打湿的草丛,李新一步一个踉跄的行走在前往剑桥大学的路上。周围都是一些低矮的民房,统一的钢筋铁骨构成,大大小小的建筑各自粗大的烟囱依然可以看见黑烟在喷涌。
雾好似一团法浊的烟云,在地面滚来滚去。草湿漉漉的,小路和低洼的地方积满了泥水。腥臭**的风夹着c打采地一路刮过。夜静更深,街上一片寂寥冷落,间或一家住户卧室里闪出昏暗的灯光。这样的街景也正是伦敦最常见的景象,yin霾黑暗看不到尽头的路总是让人感到绝望。
大约在雨中艰难行进了一小时,一条宽广的街道尽头,李新终于隐约看见剑桥大学的身影了。来自前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所闻名遐迩的大学究竟什么样的,但是在这个无月的雨夜中,空无一人的走在寒冷的大路上,李新一步一步走过来还是被深深震撼了。
一座恢弘的大门,远看就像是一座钢铁巨山。数百盏防雨煤气灯镶嵌在大门上孤独的散发着昏黄的光芒。那校门高耸入云,典型的哥特风格式建筑,冷峻而威严,更令李新心驰神往的是整个数百米高的大门居然是用坚硬的钢筋制成的,在大雨的冲刷下,大门露出了深沉的黝黑se泽,犹如一道通往天堂或地狱的命运之门。
大门的前方有一座二十米高的老式活塞蒸汽机,满是史诗气息的古老蒸汽机上面用钢筋凝成勾画独特的剑桥大学的名字:univey-of。
李新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这座上百米高的钢铁大门,这门不是重大节i是不会打开的,取而代之是平时用的一座小门。李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现在已经很晚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给他开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旁边的侧门。
一声带着回音的清脆钢铁相击的声音,湿漉漉的巨大铁门中间露出一道不足二十英寸的观察口,里面露出一双jing惕的眼睛。
李新稍稍后退一点好让对方能够观测到自己全身表达自己的善意然后恭敬道:“先生您好,我是今年的新生,刚刚来报到的。”
那人从观察口伸出一只满是皱纹的手接过李新递过来的新生报到证,好一会一个两人宽的小门被打开,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新生已经开学快一个月了,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李新走进来,大学的主道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一个jing土直挺挺立在jing卫室外面一盏煤气灯下面的便道上。灯光四周,可以看见红黄士的风帽被雨淋着,看样子他象是冻僵了。李新赶紧跟他走进jing卫室,那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苍老但和善的典型的欧洲人脸孔。他拨动了下仪表盘,蒸汽管道的嗤嗤声顿时大了几分,屋里的温度也暖和了许多。
李新放下行李道:“非常抱歉这么晚还打扰您,我是达尔文学院主修蒸汽机械工程专业的新生,不知道这么晚了还能不能找到学院的负责人。”
jing士的脸se好看了很多,因为外面寒雨而苍白的面颊也红润了一些,他摆摆手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这么晚,但是不得不说你来得还很是时候。明天就是迟到新生的最后一次入学测试,如果再晚你就赶不上了。”
“入学测试?”李新惊异的问,他并没听力高公司的人说还有什么入学测试。
jing士斜了眼李新,然后递给他一杯热水才继续道:“每年都一批走后门来到学校的学生,但是学校并不希望找来一帮不学无术的人,所以这批最后才进来的学生往往会在开学一个月后进行一个入学测试,有时候是理论考试,有时候是实际cao作,这要看学校怎么规定的了。”
李新脸ao作还好,在修理店工作几年的经历让他有自信处理大多数问题,但是就怕学校理论考试。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恶补自己的基础知识,但是知识的积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他的理论基础甚至还不如最差的机械师学徒。
jing士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疲惫之se,李新知道不该再打扰他休息了,急忙站起来道:“请问学校里有可以居住的旅馆吗?我想我不该继续打扰您了。”
jing士嗫喏了一下,眼睛落到李新破旧的皮箱上,最终还是叹口气道:“最近的一座旅馆叫机械战车,在这条路的尽头。那里正开着一个苏格兰聚会但是任何人都可以去参加聚会,今天那里的客房会免费对人开放,现在学校没多少外人,我想会有不少空房间。但是那的学生……算了你到那早点休息不要乱跑。”
李新恭敬的鞠躬离开,看来jing士看出来他并不是家庭优越的后门生,跟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地方居住。这是一个好心人。
有着机械战车这种狂暴名字的旅馆并不难找,不过十分钟就看到了它那极富特o,刚刚进门李新就领取了一个每个人必须要的号码,大厅中表演已经开始。
一进去李新就清楚的计算出共有683个人,很多人都在吹奏风笛,风笛是苏格兰著名的传统乐器,这种管乐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