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米家长老骑着坐骑赶赴伏鹿镇中央广场,最前面一位骑得是一头长腿梅花鹿,面容消瘦,高高的颧骨下脸颊凹陷,犹如活骷髅一般,身着洁净的白色法师长袍,左胸处纹着一个时空之门的图案,这个图案代表着这位活骷髅长老竟然是一位罕见的召唤师。
在活骷髅后边半个马身的位置,是一个满脸皱纹、鹰钩鼻子的女人,那女人头戴巫师长帽,身着红黑相间的魔法师长袍,坐在一张展开的魔法卷轴之上,那魔法卷轴犹如一张飞毯,平稳的漂浮在空中。
在他俩后边,有三人并骑而行,三人皆着武者服骑高头骏马,中间一人圆脸净面,身材稍胖,年纪约莫四十左右;左边一人长脸短须,不修边幅,年纪与圆脸相仿,身材高大结实,敞着衣衫,露出身上一块块腱子肉,嘴里斜斜的叼着根长长的烟枪;右边那人面色红润、鹤发童颜、身材短小,颌下留着一绺细长的胡须,十分精心的编织成三股辫状。
五人一路疾驰,尚未达到广场,已经听到有巨大且响亮的敲击声传来。最前面的那名“活骷髅”长老勒住马头停了下来,其他四人为他马首是瞻,见他突然停下,也都赶紧跟着停下围了上来。
那鹰钩鼻子女人桀桀一阵怪笑,声音尖锐刺耳,随即尖声问道:“四哥,怎么不走了?”
那活骷髅仰望着雕像,抚摸着鹿头,沉声道:“小九,咱们来之前,家主是如何说的?”
那鹰钩鼻子又是一阵怪笑,讥讽道:“你真是老糊涂了不成?那小子不就是说让咱们去把来镇上捣乱的家伙给收拾了吗?嘿嘿。现在的米家真是了不得了,居然让人都欺负上门来了!老身还真要看看是哪家的混蛋小子敢在此撒野,想当年你我兄妹几人纵横天下之时,便是仲云两家也得给我们三分薄面…”
那活骷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喊道:“提这些陈谷子烂麻子的事儿干吗?你听听这声音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鹰钩鼻子侧耳倾听,摇摇头叹道:“老喽,老喽,耳朵不中用了。老身却没听出来有什么异样之处。”
圆脸胖子接口道:“姑奶奶说的是,这声音不就是砸东西发出来的吗?咚,咚。咚,就这么个声音,还有什么异样?换成我来,也是这么个声音!”
“你能比他砸的声音大吗?”童颜老汉突然问道。
“差不多吧!”圆脸胖子想了想,又说道:“要不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试一试。”
那一直闷着头抽烟,也不说话的高大汉子举起烟枪就在圆脸胖子头上敲了一下。那胖子怪叫一声。吼道:“哎呦,你敲我干嘛?疼啊!”
童颜老汉摇了摇头,叹道:“就是因为这个动静能和你砸出来的一样,所以才不对劲啊!可惜啊可惜!若是你心智能再正常一点儿,我米家可不又要出一位圣者了吗?可惜啊可惜。”
“废话少说!”活骷髅看了圆脸胖子一眼,也忍不住轻叹一声。随即转身指着雕像上方,皱眉道:“闻家主所言,此子乃是魔导师级别的强者。如今听这击打之声,力量十足。若没有大宗师级别的修为,恐怕也难以达到。偏生米格的人咬定了此处只有一人,这倒是让老夫有些糊涂了。难不成此子竟然是魔武皆臻化境的高手?”
童颜老汉摇头叹道:“族尊多虑了吧!这修法、修武之途天差地别,自古以来有多少天才横绝之人也未能跨过这条坎去,更不用说当今之世,武、法之道皆尽没落,各世家若没有祖符庇护,只怕连大宗师级别也无法跨越了,可怜啊可怜。”
那鹰钩鼻子女人厌恶的说道:“你能不能不摇头了,老身看着就烦!”
活骷髅轻轻击了击掌,叫道:“以老夫之意,且由我与小九打个头阵,若他没有援手,也无古怪手段,我两人必将他就地正法。你们三人绕到另一侧,掩好身形为我俩掠阵…”
鹰钩鼻子女人尖笑道:“老四啊老四,你真是人越老、胆越小,想他一个小娃娃,能有得什么古怪手段?再说,你们行走江湖几十载,又有什么你我没有见过的手段?哪里用的着如此谨慎?”
活骷髅气道:“小心才驶得万年船!你莫要再多讲,就依老夫之言行事。”说完一拍鹿头,自顾自地向广场行去。
那鹰钩鼻子女人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小心眼,坐着卷轴跟了上去。
剩下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那童颜老汉摇了摇头,叹道:“两位族尊年事越高,行事说话就越发随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又能真个做到天下无敌?依我看啊,自大便是取死之道,可悲啊可悲。”
那圆脸不高兴道:“伯伯,你怎么能这么说爷爷和姑奶奶呢?就算他们两个不是那人的对手,我们总不能眼看着他们被人打死吧,那我们来这儿干嘛来了?”
那一言不发的高大汉子又用烟枪敲了圆脸一下,惹得他一阵大叫,这才慢吞吞的将烟锅里的烟沫子磕了磕,又塞进去一锅烟丝,取出烟媒点燃了,吸了一口,吐出一条长长的“烟龙”,这才开口道:“我等还是紧随其后,以免援手不及。”
童颜老汉摇了摇头,和高大汉子一起拉住圆脸的坐骑,慢慢的向着中央广场跑去。
……
混子有点儿倔脾气,眼瞅着自己用尽全力给雕像整容,可是那雕像实在是过于巨大,打的浑身燥热,也仅仅是毁坏了一小片儿而已。混子将衣襟扯开,还是觉得热的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