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眉心一跳。
除夕观鲤,坊间百姓并没有此举,只是帝王家的专属。
她也是随同太后参加过两次。
心念电转,只一瞬,便笑道:“我哪有那荣幸?只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书中都写着呢,难道都是骗人的?”
她转眸问向凤影墨,一本正经。
“不,书中写得很对。”凤影墨笑道,凤眸不知望向远处的哪里,从夜离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俊美的侧脸,以及唇角的弧光。
手心木匣磕的触感是那样真实,手背大掌裹住的温度也是那样真实,可夜离却有些恍惚了。
“听大哥说,凤大人以前似乎挺讨厌他的。”
一个对夜离如此嫌恶,如此作对挖苦的人,为何对夜灵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到底有何动机?
凤影墨将落在远处的目光收回,转眸看向她:“现在也并不喜。”
夜离一怔,为他的直白,心中的疑惑也更深了几分,“为何,我大哥哪里得罪了凤大人吗?”
“没有。”男人回得干脆。
“既然没有,为何不喜?”
男人眉尖一挑:“讨厌一个人,就跟喜欢一个人一样,需要理由吗?”
夜离眼帘微微一颤,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又继续问道:“那凤大人既然如此讨厌我大哥,又做什么要娶我,还对我那么好?”
男人就乐了,眉眼笑开,似乎她问了一个好笑的问题。
“你是你,你大哥是你大哥,你们是两个人,我娶你跟你大哥有什么关系?”
“可他毕竟是我大哥,我当然想知道原因。”
夜离不依不饶。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既然以夜离的身份问不出来,今日难得以夜灵的身份开了头,不得到答案她岂会罢休。
“原因嘛,”男人垂眸似是认真地思忖了片刻,才抬起头,薄唇又慵懒闲适地猫了猫,长“嗯~”了一声以后才似终于想到了一般,转眸看向她:“若真要说个原因,可能是因为他是太监,你是女人的缘故吧,因为我不喜欢不男不女的人。”
夜离脸色一白。
对方却又接着眉眼一弯,嬉皮笑脸道:“当然,他是你大哥,为了你,我就忍忍,尽量跟他搞好关系,不让你夹在中间为难。”
不男不女?忍忍?
那一刻,夜离恨不得一掌将他推进面前的鱼池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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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晴好。
除夕的气氛很浓,一直听到京师的这里那里传来礼花鞭炮的声音。
可偏生不巧,凤府的女
主人夜灵却病了,说是头痛头晕。
凤影墨让长安去请了个大夫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道是头日吹了冷风,感染了风寒。
而今日又是凤府的大日子,前堂后庭,君王太后,文武百官都要前来观鲤。
凤影墨让夜灵在厢房休息,吩咐寒香伺候着,自己忙着前去招呼客人。
戒坊坊主夜离到了之后,听说妹妹夜灵卧病,心急如焚,直奔其厢房。
入了房中,凭退了下人,兄妹二人说起了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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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亭中,太后闲坐软席,目光遥望着院中不断前来的百官,戴着细长指套的手指轻轻敲着手中的镂空雕花手炉。
身侧立着随侍太监,也是接替夜离的内务府总管常喜。
“襄太妃到了吗?”太后忽然开口。
常喜颔首:“回太后娘娘,襄太妃也已经到了,被凤大人迎在了另一处雅亭歇息。”
另一处雅亭?
太后冷冷弯了弯唇,这凤影墨倒是识趣,没将她们两人迎在一起,而且,一个是当今太后,一个是帝王亲母,倒也没有厚此薄彼。
可是,这一碗水本就不应该端平的,她是太后,襄妃是帝王亲母又如何,终究大不过太后,她们二人怎么可以受一样的礼待?
妆容精致的眉眼间浮起寒霜,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端王爷是不是该回京师了?”
“是,过了正月十五,端王爷便可回了。”
“嗯,”太后点头,“在他回来之前,哀家该有所行动了。”
“太后娘娘是想……”
“你还记得皇上登基时,跟文武百官、天下百姓曾许过的重誓吗?”
常喜微微一怔,躬身道:“奴才自是记得,皇上登基那日,指天明誓,给自己三年之期,三年之内,励精图治、只专政事、不谈其他,三年之内,改革赋税,三年之内,全国禁毒,三年之内,不碰女人,后宫不纳一妃一嫔。”
“是啊,”太后轻笑,“就是这些,哀家只是在想,若一个帝王当着众人的面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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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纸们莫急哈,感情发展是有点慢哈,但是这是一个心里转变的过程,马上一个精彩的冲突之后,文就会转折哈,有你们想看的,哈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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