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姓许的看到老子现在没兵,落魄了就摆脸色给老子看了。” 带着少量卫队逃到齐齐哈尔的巴英额与许兰洲见面, 许兰洲只是问了其与奉军大概的交战过程后,便嫌恶地找了个借口让巴英额回来, 后面巴英额有点事, 想再见许兰洲, 不过此时巴英额已经是脱了毛的凤凰,没有了手里的步兵混成四旅,许兰洲根本不再将其放在眼里。 这让以前一直受到礼遇的巴英额心里很不平衡。回来的路上,一路骂骂咧咧。
“旅座, 咱们现在既然在齐齐哈尔已经不受待见了, 奉军也到了齐齐哈尔, 这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 我看咱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啊。”陈三友一脸忧色,巴英额的混成旅一战而灭, 仅带着大量的财富逃到齐齐哈尔, 这才刚来,许兰洲已经给脸色他们看, 后面要是经费紧张,向巴英额伸手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 逃, 现在能往哪里逃, 西边是草原, 俄国现在比民国还要乱, 东面又全部都是奉军, 往南边也是奉军的地盘。” 巴英额有些烦躁地道, 他带到齐齐哈尔的东西不少,这么大一群车队,身边的人又全部都是当过兵的底子, 根本经不住有心人的盘查, 看奉军的架势, 未必会轻易放过他。
“ 旅座, 要不将手里的财货尽快折现, 带走的时候也方便一些,总不能不想办法等着奉军打到齐齐哈尔来吧。 奉军的厉害旅座也见识到了,许兰洲手底下那点货色旅座也清楚,就算比咱们混成四旅要强,也强得有限, 别说三个师的奉军, 就算一个师打许兰洲, 许兰洲也绝对顶不住。 用不了多久这齐齐哈尔也是没办法呆了, 现在不早点想办法。到时候想走也来不及。” 陈三友焦急地道。
“嗯,你说得对, 迟早是要走的。”巴英额点头。 “许兰洲他现在得意,用不了多久,他也会沦为丧家之犬, 看他到时候还有什么资本嚣张。”
噔噔噔… 军靴踩在地上略显急促的声响可以看出主人此时心情并不怎么好, 甚至有些焦躁。
“ 奉军到哪里了?” 许兰洲手背在后面问道。
“已经过了林甸县。” 李国栋, 李景林等人面色凝重地站在一边。
“ 巴英额真是无用至极,一个混成旅四千多人,竟然边一场像样的仗都没打。一天就给奉军打垮了。” 许兰洲恼火之极。“ 若是他把部队拉到齐齐哈尔来。 还能起点作用, 现在就这样白白损失了, 你们说说看,这一仗到底该怎么打?”
许兰洲的话刚问出口。 李景林等人纷纷低下头, 不敢正面回复许兰洲, 眼下黑龙江的局势明眼人大多都能看清楚, 只不过许兰洲筹划多年眼看着就要当上督军却又被秦宇横插一脚,心有未甘罢了。
“ 怎么, 不做声, 不做声奉军就不来了吗? 沙俄领事那边怎么说?” 许兰洲看向自己的得力助手贾雨田。
“师座, 巴洛斯基说奉方和沙俄历来交好, 俄方不能因为师座坏了和奉天的关系。 另外,巴洛斯基还说, 说。”
“ 说什么?” 许兰洲不耐烦地道。
“ 巴洛斯基说秦宇手下有十余个步兵师, 实力对比太过悬殊, 若强行开战。必败无疑。”贾雨田鼓起勇气道,“师座,黑龙江实力尚且不及孟恩远, 孟恩远尚且没能支撑过半月, 黑龙江败于秦宇手下,也不算丢人。”
“放屁, 你这是要老子向奉军投降? 奉天以前是什么样子我一清二楚, 比黑龙江就算要强,也强得有限, 十几个师, 我就不信他秦宇能养得起, 多半是以讹传讹。” 许兰洲暴喝一声, 贾雨田顿时噤若寒蝉。
李国栋等人均是默不作声, 不想在气头上顶撞了许兰洲,谁都清楚就算奉军的兵力有些夸大, 但孟恩远的实力是勿庸置疑的, 奉军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击孟恩远, 同样具有碾压许兰洲的实力。
“看来这许兰洲是想顽抗到底了,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孙烈臣接到齐齐哈尔方面正严阵以待的消息, 叹了口气,“这一仗看来是没办法避免了。”
“从长远来看, 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听说奉天的探矿队在热河发现了一个特大型煤矿, 用犁庭扫穴之势一举荡平黑龙江所有顽抗势力,也能对热河形成震慑。 有利于奉天方面顺接接收热河, 察哈尔一带。” 左雨农笑道, 并没将许兰洲的顽抗当成一件多大的事。
“嗯, 杀鸡给猴看, 打下齐齐哈尔就没什么事了, 后面英顺要么投降,要么跟乌泰一样逃到外蒙去, 应该是兴不起和奉军一战的胆量了。”孙烈臣笑着点头。 从长远看,眼下打几个漂亮仗对于奉天来说倒并非坏事。
“既然这样,咱们现在的兵力足够对许兰洲形成碾压之势, 不用等青冈那边的混成旅, 直接进攻孙师长以为如何?” 左雨农道, 两人的军职虽同为师长,不过孙烈臣才是入吉和入黑的临时总指挥。
“ 嗯,趁现在天色未暗, 先打一阵。 林地岛窝棚那一带就不要吝惜炮弹了, 要打就一仗把许兰洲的士气打到低谷。 最好能在齐齐哈尔城外彻底摧毁许兰洲陆军师的抵抗意志。”
孙烈臣点头,炮弹作为战争的必须品,经过几年时间的发展奉天自己的炮弹厂现在每月产量达到空前的3.7万余发。除了炮兵训练所需外, 其余都用于外销,遇到战事时, 调用一批过来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