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说了自由步行,再走队列,整队马上拉去打三十军棍。”壮阔的黑龙江面此时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河冰。下面的低级军官在嘶声维持着秩序。
“平时叫咱们列队,谁列得整齐奖谁,现在到过来了,谁走得齐反而要吃军棍,算是哪门子道理?”下面有士兵不满意地嘟嚷着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要你读书你养猪。听那些专家说过桥过结冰的河面列队前进会形成那个什么桥震还是什么震的,震来震去,一不小心就会把桥什么的震塌了。”旁边一个士兵笑呵呵地说道。
“你不也是个五十步笑百步的家伙,自己拎不清还来笑我,震个屁,回去跟你婆娘床震去。”前面那个士兵翻了一记白眼。
散慢的步行下,三两个士兵打趣着便走到了河对岸。一河之隔,便已经踏足到了俄国领土之上。
“按这个进头,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把主力拉到河对面。”左雨农看着在河中心行进的队伍摇头说道。本来他的师部还在大后方,不过此时都追上了霍庆云的团。
“是啊,不过现在者过去三分之一,剩下的最多也就这两天的事。咱们的前辈几十年上百年军伍被老毛子从河对岸赶了过来,现在咱们只花了这么点时间就重新走回到了河对岸,已经算是跨跃式的进步了。”萧国庆笑道,对于此次能走出这跨越性的一步,东北军上下莫不振奋莫名。包括他这个少将参谋长。
“这冰天雪地的。就算进了伯力恐怕也什么事都做不了,整天得窝在伯力城里。”左雨农摇头说道,转而又一笑,指着正热闹过河的大军说道,“真要是窝在城里。岂不是憋屈了这一万多东北健儿,听说你最近在捣鼓雪橇,应该差不多了吧,还不早点亮出来,雨帅让我将6师带过来可不是到黑龙江北岸打雪仗的。”
“看来师座对于这次攻下伯力已经信心十足了。”萧国庆说道。
“军情处发过来的情报你也看过了,不过万把俄军互不统属。火炮四五十门,子弹炮弹虽然有一定储积,但打一发少一发,没地方补充。最有威胁的30余艘大小炮舰被冰封在港内出不来。这伯力要是拿不下来,我还不如回家种地去算了。”左雨农的注意重心似乎并不在如何攻占伯力上。“我所担心的是占领伯力之后。如何将这一片区域的所有潜在敌人都清理干净,只有消除了战事隐患,这次咱们才真正算是在伯力站住脚跟了。”
“三十门炮舰,那些舰炮不乏口径重炮,真要打起来,咱们6师可未必够味看,况且城内还有俄军数十门火炮,一个集成火力下来。两个师上去也未必撑得住。”萧国庆摇头道。
“帐不是这么算的,并不是帐面上所有的实力都能算到实际战斗中去。否则当初满八旗面对关内上万万人口也不可能有机会袭卷天下了。”左雨农毕竟久经战阵,看问题要更加透彻一些。
“哦?莫非师座知道更多内幕?”萧国庆旁敲侧击道。
“能有什么内幕。现在军情处的人恐怕闹腾得厉害,由得他们在伯力闹腾去吧。依我看,十句好话赶不上一棒。直接将飞机拉到伯力上空炸一两次,全部都老实了。”左雨农擦了一下流出的青鼻涕,打了个喷嚏,“这鬼天气。真是冷得紧,不成了。我先去喝口热汤,萧参谋你在这里看一会。等炮队过河了通知我,对了,催促一下过河的那边,把电话搭起来,过了河便是毛子的地盘,虽然毛子不行了,也要防备他们狗急了跳墙。”
“师座放心,卑职会盯紧的。”萧国庆闻言一笑,怪不得左雨农能领着东北军中战力排名十分靠前的第6师,嘴上虽然对伯力的俄军十分轻视,可是一番安排下来却做得滴水不漏,真要是急着过河,此时早就把军队都拉到对岸了。不过这人过程却推迟了整整三天,时间虽然慢了一些,不过却没什么漏子留给对手抓。等到雪橇推广后,想必6师在伯力的机动能力便能得到一定保障了。
…………..
诺夫拉维奇在几名随从的护卫下施施然进入伯力,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入俄国在远东的这个铁路重镇。不过以往每次进入伯力时,总是能感到这些装备虽然不怎么好的士兵大多发着牢骚时还有着东北旧巡防军身上难以看到的骄横好战之气。此时还是那些大兵,装备也没变多少,不过诺夫拉维奇分明能感到这些人身上多一丝沉沉的暮气。
凭着这样一支军队如何能打赢锐气正盛的东北军?诺夫拉维奇很庆幸自己的选择正确。
“哈哈,斯德内,一年多没见,你还是像熊一样的雄壮。”由一名士兵引进一间屋子后,诺夫拉维奇对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实得有些过份的壮年一记熊抱。
“老朋友,你不是去了南面那个叫奉天的城市,现在哈尔滨的道胜洋行分部也没了,护路军也没了,伯力现在也朝不保夕,你不在南面呆着,跑到伯力这个火药桶来干什么?”斯德内跟诺夫拉维奇抱过之后,一脸苦笑地说道。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这段时间过得不怎么好?”诺夫拉维奇问道。
“我们白俄在远东什么处境难道你比我糊涂?”斯德内瞪了诺夫拉维奇一眼,这家伙跑过来难道是消遣他来了?
“是啊,现在沙皇没有了,俄欧咱们是回不去了。呆在这远东跟弃民一样,没个着落,也不知道后面会如何。”诺夫拉维奇叹了口气,“你说好好的沙俄帝国,怎么忽然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