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瑞,徐树铮之流当然不甘心如此被东北指责,当下和东北便是一通电报战,不过东北方面可供指责的地方确实不多。民国地域广阔,不是这里水灾,便是那里旱灾。内交外困的北洋政府财政面临崩溃的局面,哪里还有余力救助则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受难灾民。可东北这些年每年都从关内收拢大量受灾人口,解决这些人的吃穿用度,分给田地,或者是安排务工。
虽然修路,挖矿是个苦差事,不过相比起朝不保夕,连饭都吃不上的日子,有个活干,解决温饱之余还能存上一些宝贵的积蓄,哪个地方好,哪个地方歹,这些灾民自然心里有数。而东北的教育政策的实行,大量兴办学校,在知识界分子中也是知名度颇广,因此皖系对于东北的指责未免有些苍白无力。
但凡开战,交战方总是喜欢拉些大义的名份到自己这边,一通电报骂战之后,接下来便要动真格了。
对于奉系与皖系即将大打出手,北京方面顿时慌了手脚,两面派出人安抚,而直系曹锟此时也派出其三弟曹英前往奉天。
而段祺瑞方面也在紧锣密鼓的找帮手,竭力拉拢曹锟。
曾毓隽到曹大帅的府外时,曹锟正在看戏班子唱戏,台柱子是天津戏班子中最有名的白牡丹。
对于曾毓隽出现的不是时候,曹锟心里虽然有点郁闷,不过能做到一省督军,俨然有成为整个民国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曹锟也不是分不清主次的人,第一时间召来了曾毓隽。
“仲帅,这东北秦宇如此嚣张跋扈,扬言十余万东北军南下,我看能入关的最多不超过十万。两年前直皖联手能将秦宇逼出关外一次,现在同样也能将秦宇再次赶出去。”事态紧急,曾毓隽跟曹锟私下里没什么交情,曹锟刚才看戏正在兴头上,显然也不想跟他说些没有营养的废话,因此曾毓隽一来便直奔主题。
“你的意思是联手起来与奉军一战?”曹锟将送到嘴边的蜜饯放了回去。眉头皱了起来。
“与奉军交战?说得轻巧,冯老帅还在世,现在就在天津,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再说了奉军以能征善战著称。名头比参战军还大,十五万奉军南下,拿什么去打?”直隶省长曹锐嘲讽地说道,“再说现在秦宇看不惯的是你们安福系把持国会,利用向日本的贷款组建参战军,现欧战结束,参战军再无存在之必要,空耗国资。十余万军队无所建树,于国家无益,反而危害甚重。奉军师出有名。你们是为了中央权力而战,我家大哥又为何要冒着身家性命的危险掺和到这种麻烦里面去?”
“曹省长此言差矣,岂不闻唇亡而齿寒?秦宇经营东北数年,便成军近二十余万,而立之年,坐拥东北三省。如此年富力强,正是权利**最盛之时。比之当年项城犹有过之。若让其掌控中央,其危害不比如今安福系列甚十倍?直隶在北京眼皮子底下。首当其冲,面对如此强势的东北,到时候日子怕也没有现在舒坦吧?至于冯老帅,现在年老多病,已然到了弥留之迹,督办认为直系迟早还是要有个出来挑头的,这个人非仲帅莫属。”曾毓隽语气淡然地反驳曹锐道。
“那也不成,东北军不能等闲视之,哪怕加上我大哥的直隶军队,对上十五万奉军也无必胜之把握,大哥若是按兵不动,这一省督军还是稳稳当当的,再说了,你们皖系里面的小徐,前段时间暗杀陆建章,连冯老帅给手下两个师讨晌也只能寓居天津,不敢再踏足北京,以免遭遇不测。秦宇的东北军虽然强势,但只事还算规矩,不赶尽杀绝,许兰洲,毕桂芳之流现在在东北仍然受到重用,地位尊崇,如何就容不得我家大哥了?孟恩远弃吉林亦安然南返,财货无损,若是与你们合作,保不住以后闹起矛盾来,便有性命之忧了。”曹锐冷笑一声说道。
“不知仲帅意下如何?”曹锐这人太难说话了,曾毓隽将话题转移到曹锟身上。
“事关重大,此事我必须再三考虑,你先回去,等我想清楚了必定给你们一个回复。”曹锟此时也有些迟疑,参战军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万之数,而他手里的军队哪怕把身边的卫队算上,也只是接近六万,面对出师以来从无败绩的十五万东北军,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
“大哥,这件事还用得着多想吗,我看压根就是段合肥没有打赢奉军的把握,这才求到我们这里来,你看之前奉系没吱声时,段合肥何曾把你放在眼里?语气那般强硬,段合肥脾气又臭又硬,宁直不弯。徐右铮玩弄心计更是家常便饭,又心狠手辣,跟这些人搭伙,迟早得坏事。”曾毓隽一走,曹锐便说起皖系的坏话,事实上这家伙在历史上的第一次直奉战争中也是极力反对与张作霖的奉军交战的。
“曹英已经去奉天跟秦宇谈了,另外再给子玉拍份电报,问下子玉的看法。”民国成立以来,最大战争也就跟共勉打了一场护国战争,不过护国战争那是局限于四川山地的地形,声势不小,实际上战争规模并不大。可现在十几万奉军要出关,这可是二十几万人的大战,曹锟在部队带人最多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师,这种场面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还是先问一下手下的得力干将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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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帅。现在南面的护法军都还没有解决,咱们北洋内部先乱了起来,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有什么事不能和平解决,非要诉诸武力,真要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