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帅能入京,诚乃湖南数千万民众之幸,亦是国家之幸。”熊希龄向秦宇再次郑重地行礼道,秦宇交待的话不算多,不过却把最重要的几点都照顾到了,如果是孤身上任,熊希龄自负有些名望。凭一介文官,能做的事毕竟有限。
“熊省长勿需如此,一切为了民族之复兴。我在东北是受够了老毛子与日本人的气的,在东北经历老毛子与日本人的暗杀不下数十次。到现在还完好无损,不是我命大,而是手下将士用命换来的。老毛子的过节,我算是找回来了一些,这日本人。国仇家恨,迟早也是要有所一战的。将来我还指望着湘军子弟也加入到这场战事中来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现在对得起湘省人民,也希望湘省人民能抛弃以前的恩怨,共同为国家之昌盛而努力。”秦宇淡然一笑。
熊希龄看着秦宇离开的背影,喉结涌动,在场的人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秦宇脸上的疲惫之色。原本以为秦宇作为此次皖奉战争的胜利者,会用一副战胜者,高昂兴奋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可事实与想象中的完全相反,秦宇是来了,但不是来炫耀东北军武力的,到北京的第一件事便是平息南北战事,为湖南数千万民众鸣冤雪恨。此时听到秦宇这番话,熊希龄能感觉到心中那年轻时的热血似乎又涌动起来,就算战乱不息,四处烽火,民国也不缺像他这样奋力挽救局面的人。
奉天在有不少产业,秦宇没有去那些大饭馆,而是选择北苑附近的一处四合院下榻,靠近27师,这些部下也能少担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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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风云激变,此时湖北这边局面也不平静,张敬尧刚被赶出湖南,皖奉战争爆发之前,段祺瑞任命他这个长江司令代替张敬尧出任湖南督军,不过跟之前比起来,现在的湖南督军可不是个好差事,南军已经占据长沙与岳州,明显是不会将湖南拱手相让的。
此时北边的大战也关系到他的前程,只是段祺瑞已经落败,出走天津,哪有时间管他这个千里之外的家伙。
“北京那边有没有新的电文过来?”吴光新在屋外踱步,有些不耐地向副官问道。
“司令,暂时还没有,另外鄂督王占元请你上府一叙,商议对南战事。”
“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怎么今天又要过去,这个王婆婆,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嘴里虽然埋怨,不过王占元做了几年湖北督军,添为此地地主,不是他这个新上任的湖南督军可比的。在人家的地盘上,可没有耍性子的实力。
心里嫌这王婆婆麻烦,吴光新正了一下军装,坐轿赶往王占元的住处。
“来来来,自堂,士兵刚从山里打来的野鸭子,口味独特,包准你吃了忘不了。”王占元热情地拉过吴光新入席,一桌子菜只有他们两人,吴光新觉得有些怪异。但也没多想,便安稳地坐下了。
酒席之初,王占元跟吴光新称兄道弟,十分热情,闲聊了很多话题,连屋外早已经准备好的邱副官也忍不住心里暗自埋怨这王占元,果然是王婆婆,要拿下吴光新,直接进去下了他的枪,押下去便是了,哪里需要废这么多功夫?他王婆婆好酒好肉,外面这些士兵可等得有些心焦。
“现在南军势大,吴子玉已经把军队撤回去了,少了这支作战的主力,范国璋几个现在也收兵,不想再打了。若是北京那边不派援兵过来,我看湖南是打不进去了。”王占元说道,“自堂老弟向来为段督办引为心腹,不知北面那边形势如何了?可有段督办的电文?”
“段督办练军十万,参战军装具精良,兵力雄厚,奉军虽然有善战之名,又如何是段督办的对手,我已接段督办的电文,即日北上,这湖南进不成,却是要进奉天了。”吴光新自然不肯在王占元面前堕了自己的威风,更不能让王占元以为皖系势微,自然就说了些大话。
“是吗?我看未见得吧。”王占元脸上的笑意陡然间变得阴沉起来。
“春帅何出此言?”吴光新心头一跳,看王占元这脸色可不是好兆头。
王占元此时也没了再演下去的心情,双手一拍,一队士兵鱼贯而入,全副武装地环绕在吴光新身后及两侧。
“春帅此举是何意,我还是段督办任命的湖南督军,你现在对付我,就不怕段督办收拾了奉军回过头来找你麻烦?”吴光新又惊又怒,没想到王婆婆给他准备的宴席竟然是鸿门宴。
“你怕是等不到这一天了,罢了,我也让你死心算了,东北雨帅现在已经进驻北京,十余万参战军一触及溃,现在除了一些零星的小部还在四处逃散,大部已经被东北军所收编,段督办和小徐现在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你要是识相,帮助我收编你手下的军队,他日若是雨帅要惩制你这个安福系元凶,我也能帮你说两句好话。”
王占元图穷匕现。自从护法战争爆发,湖北局势也一度汹涌,九师黎天才,荆州镇守使兼湖北一师石星川,湖北三师王安澜组成三路靖国军,王占元虽然扑灭了靖国军,但此战让鄂军元气大伤,急于补充力量的王占元很快将眼光瞄上了吴光新身上。
“段督办败了?这怎么可能?”吴光新犹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