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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往常比起来,此时的民国虽然南北仍未一统, 可中央的强势已经毫无争议了。 江西, 江苏相继恢复向中央解晌, 并且积极响应中央裁撤厘金的举措。 至于安徽, 连曹锟都向中央服软了, 见识过原来的东北军攻打山东张怀芝时那种强横的武力, 曹锐丝毫提不起任何反抗中央的能力。 在中央有意拉偏架的情况下, 张文生仍然主持着新安武军的局面, 地位尚且压着吴佩孚一头, 吴佩孚再有能力 换到了曹锐这个远不及曹锟的上官手下, 一时间也难有出头之日。
“师座。 你听说了没有, 北面只怕是要大打出手了, 这鄂军, 皖军, 陕军, 甚至更南面的湘军都抽调了, 大举北上, 算上东北军原来十几万人马, 这雨帅在外蒙及东北一带堆了不下二十万人马。”
合肥不比直隶, 雪早些时日便化了。 天上灰蒙蒙的, 早上便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张福来在吴佩孚手下一直严于律己, 身上的军服穿得整洁, 丝毫没受外面的雨水多大影响, 第三师一直是曹锟的心头肉, 放在南面已经是数得着的精锐,可自从南调之后, 第三师就有些被边缘化了, 若不是曹锟还惦记着和第三师的情份。 一直醉心于捞钱, 又素来不喜吴佩孚的曹锐才就不拿正眼看第三师了。
“是啊, 这个秦宇比起段合肥倒是硬气得多了。” 吴佩孚颇为失意地笑了一声, 当初他抓住段祺瑞的小辫子大肆攻击。 发表过对段祺瑞不少指责的言论, 一度有鼓动曹锟取段祺瑞而代之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被秦宇截胡了。 东北军的凶悍他如何不知道, 吴佩孚便起了联皖抗奉的想法, 阻止东北军入关, 没想到拥有着偌大名气的参战军竟然是银样蜡枪头。 不到三天的功夫便败下阵来, 真让是让人措手不及。
“师座怎么看这次战事?” 张福来小声地问道。
“二十几万人的战事在民国我听都没听说过, 华夏近几十年也没经历过这种程度的战事, 要说看法, 我也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横竖下来也只有东北军在中东路打过一次, 近次入关也不过是过家家, 你找我问看法, 我问谁去。 ”吴佩孚耸了耸肩, 他虽然是曹锟手下第一战将, 便手里最多的时候也不过直接指挥两万军队, 对于这种大型战事也是说不上话的,“打仗就怕上下不能一心, 秦宇的东北军听说都有二十几万, 放着部分东北军不用, 也是怕伤了元气, 再不好控制关内。 这鄂军,皖军, 湘军, 苏军,赣军,陕军都调动了, 打得不好, 就是笔糊涂仗,当初段合肥挑起南北大仗, 也是各省军队调到湘省, 结果你打你的, 我打我的, 相互拖后腿, 一锅好米煮成了夹生饭。 苏维埃新近崛起, 不是护法军。 秦宇也不是段合肥, 早就看到军队驳杂, 亲自去库伦坐阵,手里的王牌师不是入疆就是入蒙, 都调到了第一线, 这手腕也不是段合肥能比的, 态度强硬如此, 我看这一仗悬乎, 胜负难料。”
“师座, 卑职不是问的这件事, 听说仲帅派人到安徽来替秦宇说情了, 想把咱们这个师调到外蒙去, 问师座的意思, 卑职是问这件事怎么样, 你看曹锐没有容人的心胸, 安徽一省之地,派系倾扎, 张文生老早就倒到中央那边去了, 要是咱们与中央划清界线, 第三师这支好不容易被拉扯起来的军队还不被边缘分了, 咱们前几个月的军晌都只拿了七八成, 上个月的还未到手, 第三师要是再在安徽呆下去, 只怕不消别人动手, 下面的士气只怕自己就垮了啊。”
张福来忧心忡忡地说道。原本在北方除了东北军也能算得上是一支王牌部队, 可自从被曹锐带到安徽来, 便成了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货色, 甚至连军晌都几次没有保障, 再这样拖下去, 第三师真的支撑不了多久, 便要和其他地方部队一样, 泯然于众人了。
吴佩孚一阵默然, 对于第三师此时的情况吴佩孚如何看不清楚, 只是他也没有办法,“当初秦宇挥挥手就把第三师赶到安徽来了,现在遇到战事, 又想到了我们第三师, 算是哪门子道理, 把第三师当成什么了? ”
“师座, 第三师是你一手训练起来的, 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第三师就这样垮了啊, 再说仲帅现在跟秦宇关系也不错, 想必中央也不会亏待了第三师的。 秦宇这次也算给师座情面了, 要是中央一纸调令, 曹锐那胆色, 也不会说个不字, 张文生早就服软了。 以师座的能力,只要北上,迟早是要出人头地的, 何必自误在安徽呢。” 张福来急着说道, 他是一名战将, 心思没有那些政客复杂, 自己荒废在这里也便算了, 手下那些儿郎都是好兵, 不能就这样没落在安徽了。
“要我去外蒙跟老毛子打仗也可以, 不过我是不会向秦宇低头的。 把第三师调来调去, 除非他跟我认个错, 我立即就北上。 如果秦宇架子大, 到时候你们就自去外蒙吧, 我有些困了, 你跟济臣几个商量一下。” 吴佩孚叹了口气说道, 自身荣辱事小, 第三师上万将士却也不能在他折在他一个人手里。
“师座你, 唉!” 张福来还要再劝几句, 见吴佩孚挥了挥手, 只能叹了口气, 以此时秦宇的地位, 控制了北方数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