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止步!”王玉海拦住了想要进入军营的陈心怡。
“怎么了?”陈心怡鄂然看向王玉海,自从有了秦宇的首肯之后,她进入军营都不会有人拦她,是以陈心怡对陈心怡的举动感到非常奇怪。
“陈小姐,大,大人吩咐下来,最近几天有事,陈小姐不用来军营了。”王玉海从来没有感到说句话会这么为难,不过他还是将秦宇的意思传达给了陈心怡。
“有事?”陈心怡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她本来就是心灵通透的女子,很多事一点就透,哪怕王玉海说得再委婉,也能听出是秦宇故意不让她再进军营。
“我不会打扰到你们大人,就是帮他收拾一下屋子,行吗?”陈心怡又说了一句。
“对不起,大人有令,我不敢违抗。”
“秦宇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忙完?”
“没有。”王玉海又是摇头。
“我知道了。”陈心怡俏脸顿时变得煞白无比,有些木然地转身,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脑子一下子蒙了起来,连走错了方向也兀自没察觉到。四周冰寒的北风越吹越远,仿佛也吹不到她身上似的,没什么感觉。
“陈小姐….”王玉海看到陈心怡神情不对,喉咙里面一阵涌动,终究还是没将事情的原委讲出来,只是喉咙两个士兵跟着陈心怡,怕她出什么事,看到前面几条人影消失在视线中,王玉海一拳打在旁边坚硬的砖墙上,憋屈异常地骂了声,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哪怕以前面对本溪的胡子,凶悍敢战的蒙匪,王玉海也从来没有半丝惧意,即使是在长chun,面对号称远东第一强军的i军,王玉海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只要秦宇一声令下,便敢玩命的主。可眼下不止是王玉海,其他很多人都觉着心慌得很。
“隔了这么一层窗户说话还真有些不习惯,我这几年关了不少人,没想到现在还有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一天。”秦宇看着玻璃窗外的田和霖,自嘲地一笑。
“大人…”田和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心里堵得难受。
“好了,我现在没什么大碍,洮南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傅家甸那边的伍连德,还有朝廷有什么消息没有?”秦宇摆手道。
“洮南今天死亡人口达到237人,傅家甸181人,卑职已经让人拍电报问过伍医官,于道台。京城那边,林肇基已经努力在争取,不过朝堂上反对焚尸的声音颇大,想让朝廷下旨焚尸,恐怕非一两i所能达成。另外总督大人拍电报过来说让大人去奉天城一趟。”
“非一两i所能达成?现在每过一天,各地加起来的死亡人数累计能突破七百人,过个十天半个月又是上万人没了,朝廷那帮人还真是镇定。”即使知道历史的走向,秦宇此时对清朝廷也是失望透顶,
“大人,眼下时局非个人所能左右,大人已经尽力,眼下只需好好休息,等候朝廷那边的消息便可。”田和霖劝道,“只要大人养好了病,所有人都有信心能撑过这场灾疫,若是大人没了,就是撑过去鼠疫,卑职等人也看不到希望。”
“好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旭光兄也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再说眼下我的病还没个定数。眼瞧着快过年了,没道理让咱们东北汉子夹着尾巴,唉声叹气的过年,既然朝廷那帮人决定不了,那便让我来决定吧。”秦宇一笑道,“我说你写,写完了马上给伍连德,总督大人拍电报。”
“总督大人,鼠疫愈演愈烈,疫情凶猛,大有肆虐东北之势。如今各列强专家对鼠疫也同样束手无策。一旦鼠疫传揪至人口稠密的关内,后果不堪设想,恐有亡国灭种之祸。焚尸之举虽有伤人伦天和,实为无奈之举。民众一i亡千人,十i万人。国势之严峻,危如累卵。关于焚议提议,久拖未决,然今i之形势已经不允许再有丝毫拖延。卑职秦宇斗胆,将于明i下午于洮南城南公开焚尸,事后所有罪责,愿一力承担!”
秦宇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又道,“旭光兄你马上安排人去收集煤油,柴薪,明i下午焚尸。”
田和霖拿笔记录的手一抖,差战将笔弄得掉落地面。
“大人!”田和霖声音有些沙哑,秦宇此举,无疑是把自己推向绝境,更让田和霖心惊的是秦宇恐怕也认为自己染上了鼠疫,相比起原来被秦宇俘虏,田和霖被迫投靠秦宇,后来跟着秦宇计定田玉本,剿灭白音达赉,陶克陶胡。
田和霖颇为佩服秦宇的果断,智计。再到秦宇将洮南,白城,靖安等地的政务全权交给他处理,让田和霖找到自身价值的真正所在,一展所长,田和霖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而眼下,让田和霖所折服的是秦宇的人格魅力,那种能让人心甘情愿为其效命的气势和心胸。若秦宇真染上鼠疫,那便是天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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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秦宇!”锡良捏着洮南发过来的电报,从秦宇的言辞中能感到秦宇果决的态度,其实朝廷里的人也不是傻子,在所有防止鼠疫的举措失效后,焚尸这条唯一的徒径便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古语还有死马当活马医的说法,没有人是傻子。只是没有谁愿意站出来承担这个罪责罢了。就是锡良自己,也没这份勇气。对于这个搅得i本外交部那边鸡飞狗跳的秦宇,锡良之前还颇为恼火,此时对这个年轻人却有了点佩服。只是连锡良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佩服的是秦宇的大胆还是他的傻。
“大人,i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