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兄妹入得宅内,却发现与在外所见完全天壤之别。宅外看着倒还有些宽敞,但宅内就显得极为狭小。宅院方方不过三丈。两间卧房,一间厨房,一间污秽不堪的茅厕,还有一口小井。而其中一间卧房宽仅六尺,长约十五尺,内设一张大床、一套柜子与一张小桌。桌上放有一套茶具;另一间卧房却仅只容下一张小床。同为卧房差别竟如此大。
谢天霸准备迈入大卧房,却被下人拦住道:“这是为谢姑娘准备的。谢大爷的房在隔壁。”下人说完,即用手指向那间让人感到有些窒息的小卧房。
谢天霸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但因现在为弘历所制,亦只得听从安排,乖乖入得小卧房,仰面而卧。下人们见安排妥当,忙欲离开,谢天霸又问道:“你们既然是来服侍我们兄妹的,就不该这么离开呀!”
一名下人道:“谢大爷会错宝亲王之意了。只是暂安顿你们住下,并非让我们成为你的奴役。中午时分,我们自会来照顾谢姑娘饮食。”说完,与另一名下人一起离开。,
谢天霸没有注意那名下人最后那句话,丝毫不在意地躺于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及至午间时分,还是那两名下人入宅,并各提一个食盒入内。
谢天霸正是鼻息如雷间,却于梦中遇一巨蟒缠身,并将其愈勒愈紧,一时猛惊从梦中醒觉。知是恶梦,并无所惧。偏偏这山匪嗅觉如犬类一般,竟闻得一股肉香,立时翻身从床上跃起,顺着香气而走,早蹭到两名下人面前,并准备从下人们手中接去食盒。
“不是给你吃的!这是宝亲王特地为谢姑娘准备的。”下人一巴掌拍开谢天霸那只即将触及食盒的大手。
谢天霸强忍着,将手缩回,看着两名下人将饮食送往妹妹房中。
谢逾男不似哥哥这般自私、野蛮,先让下人们将饮食放下,然后道:“有劳宝亲王看顾。我会好好享用的。”说此言语即是要两名下人赶快离开,好让嘴馋的哥哥早些进来与自己一起享用。
岂料,下人们却丝毫无要离开的意思,竟去到院中小井将木桶由轱辘摇下取水,并将刚刚取好的满满一桶水倒入厨房大锅内。以此连取得数桶,如此倒入大锅内,就着灶上添柴而烧。“谢姑娘,请早些用膳。待吃饱喝足后,水应该就烧热了,洗个澡,休息一下。”下人显然只对谢逾男照顾有加。,
谢逾男无奈地望着哥哥,然后道:“大哥,你有银两,自己去弄些吃喝吧!”
“这叫什么事?”谢天霸叹出一口气,然后气呼呼径出宅院而去。
与此同时,因为谢天霸手下那伙山匪在京师一下死了那么多,总该有个说法。弘历自是向雍正言称,山匪心怀异心,唯有设法以毒杀之法令这些不服王教之人全数消失殆尽。这样也是恐山匪在违心臣服后又再作乱,反而于社稷不利。
像这类事情,雍正见得较多,只是让九门提督亲往证实,是否确系山匪。九门提督因维护京师周边治安而曾与谢天霸那群山匪交过手,认识他们胸前的统一纹身。且有几名已死的小头目,九门提督也见过。所以雍正得到九门提督的确定及肯定后,方将此事就此了结,并赞弘历做得好。
再说弘历见郑淑静虽然不讨厌自己,但自昨日到今日,纵使自己关心,或是如何对其尽心,这位小格格都没有对自己有超越平凡之感。如果长此以往,那郑淑静失忆对于自己又有何意义?思来想去,弘历打算设计一个仙人局,要令郑淑静感动,要让郑淑静对自己产生好感。
宝亲王府的会客厅左侧悬梁有一块题字曰“天子之尾”的牌匾,而正中还有一块烫金字的牌匾,连厅外门上亦有一块大匾。都是雍正所赐,极显富贵。
弘历居然将功夫做到了左侧悬梁的那块大匾上。因为弘历观察到郑淑静喜欢宽敞。每次与丫鬟在院外透会气必会来这会客厅内坐下喝茶。倒是可以看出,任性的小格格在失忆后,完全将家乡那一套带至这里,而无大家闺秀的那种规矩。
弘历故意趁郑淑静与丫鬟们入房内用午膳之时,让人搬来十尺高梯于厅内左侧悬梁之匾下正中,还让人上梁对此匾做了一番手脚,用了细钢丝以为牵引令牌匾落下之用,并让人藏于厅内正中靠后之所供神佛后,手捻控匾之钢丝来操控巨匾。
果然,郑淑静用过午膳即与丫鬟们在院内稍散闲步,即入会客厅。几个女孩子家虽见案几桌椅稍有改动,竟不以为意,丝毫未看到混迹于空气中的细钢丝由梁上沿墙牵至佛像后,并让郑淑静坐了下去。几名丫鬟立着伺候。
暗控巨匾之人此时猛拽操控牌匾之钢丝。钢丝绳牵引牌匾,致匾而落。,
厅外弘历早已掐准时机立于外面,瞅准牌匾落下之机,却是飞步上前搂住郑淑静急闪。急落而下之巨匾砸到弘历肩膀。而那牵引匾额之钢丝早被捣鬼之人收回。
弘历虽然感到肩膀有些疼痛,但却因为自己这场戏做的极其逼真而忘了痛楚,还假意道:“格格,你没伤着吧?”
郑淑静亲见弘历舍身救自己,肩膀重重挨了一击,忙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弘历的伤处,却摸到那里衣衫湿漉漉的,遂将手移至眼下而视,果见手指及掌心均布满鲜血。“快为四阿哥包扎伤口!”郑淑静喊了一声。
丫鬟们均将弘历扶住,府中又有人去再唤太医前来。
太医来到,为弘历稍作包扎,即言道:“以宝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