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淑静听得原生之所言,额上竟渗出汗滴来,并一把抓住原生的手道:“仙鹤草是不是可配做药丸,青绿颜色久褪而不去,还不时发出阵阵清香。”
“不错!莫非王大人他……”原生担心的事只怕真的发生了。
“我现在要回去!心武有危险!原生,你也随我回福建。”郑淑静拉着原生直冲出府。
荣亲王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起先还深恨着王心武又欺负自己的女儿,现在却又十分担心自己女婿的性命。犹恐他们赶回去慢了,立时吩咐下人为原生也准备一匹快马,并让府中身手敏捷的百余名家将跟随,保护郑淑静与原生的安全。百余骑就这么急冲冲折返赶往福建。
郑淑静回娘家所带的这些丫鬟又不能骑马,唯有留于荣亲王府。但先前跟随郑淑静而回的王府侍卫亦与新抽调的百名王府家将一起追随郑淑静。
原生与郑淑静及诸将一路狂奔。原生还边扬马鞭,边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有仙鹤草在王大人那里?王大人向来肺叶就不好,鼻患之症较重,一直服用愈痹症之药。有仙鹤草相催,王大人命危矣!”
郑淑静带着哭腔道:“是年少康!他乔装易容,改名海仇,并数次相助心武,得心武信任。想必他必是知晓那仙鹤草与王心武所服之药相冲,竟与王府老管家努海合谋,以致心武误饮由仙鹤草所配之药丸,如此已有五月时间。”
“什么?已经中毒了五个月。那毒只怕已经侵蚀王大人身体十中有七了。我先前也曾言,只要中毒十月就是神仙也难救得了他了。现在,若不能在两月内找寻到解救办法,王大人一样也会遭遇不测的。”原生太实在,当着郑淑静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越发让郑淑静着急了。
郑淑静顾不得许多,一路快马加鞭,恨不得即刻就赶至王心武身边。
年少康此时仍然虚弱,由许工道人一路保护着赶往四明山。
王心武因与江西、浙江、广东等几省发过通令。故沿城均有年少康及海仇两种不同图像的海捕告示。即使年少康再易容成海仇模样,亦能被认出来。当然,那日突然闯入的许工道人相貌亦深深刻入至王心武脑海。所以,海捕告示上怎能少得了许工道人。也许是因为王心武中毒的缘故,竟连智商也变得不如先前。既然年少康与许工道人擅长易容,仅年少康、海仇、许工道人三张图像又怎可以应付呢?年少康与许工道人早已又弄上了另两身打扮。套上了与先前截然不同的两幅人皮面具。一路倒还畅通无阻,无任何城防关卡阻拦,竟平安回到四明山上。按理说,一般伤重之人,一路遭遇颠簸,伤病情只会加重。但年少康一则年轻,二则颇为精壮,三则有许工道人妙手回春的医术,及至临近目的地之时,伤患已尽皆清除,实乃奇事。
甘凤池早已知晓年少康与许工道人所有的事,并单独找年少康叙谈。
年少康自知自己不听甘凤池劝告,私自下山有错在先,忙单膝而跪,请罪道:“少康报仇心切,却没听甘大侠劝阻,请甘大侠责罚!”
“仇报了吗?”甘凤池先自是问上这一句来。
“算小报了一仇。也许这是报大仇其中的一步。”年少康虽是如此言语,但心中依旧还是感到一种极大失望。
甘凤池皱了一下眉头,再问道:“何谓‘小报一仇’?”
年少康听甘凤池如此问,一时难以回答,但心内亦思考:究竟这小仇真算报了吗?就弄得王心武与郑淑静互生嫌隙,用努海的仙鹤草药丸让王心武慢慢中上剧毒,就算小报一仇了?究竟对取雍正性命有何关系?
甘凤池见年少康沉思不语,再问道:“当日杀令尊者究竟为何人?”
“有许多人。也许直接杀先父的是雍正。但王心武、郑巴言纳荣、岳仲麒他们都是间接害死先父的凶手!我要让他们一个个都死在我的手上!”年少康大声言道,同时又显出一种极痛苦之状,双手抱住脑袋。
“少康,你且放松一下。”甘凤池摁住了年少康的肩膀。
年少康依然陷入于一个思想漩涡中,难以拔出。痛苦之状难以言表。这种仇恨的精神压抑与折磨令年少康似有一种成魔的趋势。
“好深的复仇戾气!让我来帮你!”甘凤池一掌重重劈往年少康后颈。
年少康受不住这一掌,立时晕过去。而甘凤池则上前为年少康把其脉。当甘凤池探得年少康脉象紊乱之时,忙亲手写下一纸药方,让人按此药方抓药。要说,甘凤池完全可以直接为年少康诊视,但为什么非要将其弄晕呢?这就是甘凤池自创的假死医法。在人身体各处处于静止之时,一些身体中的破绽特征才能从假象中浮出。甘凤池正是利用这一原理来好好检查一下年少康的身体。按年少康现有的精神状态,应该是体内的正气受损所致。而年少康若是在动弹之时,只怕任哪位神医亦不能窥得其身体破绽特征半分。所以,甘凤池才有此一掌,完全是为了确定年少康究竟是否存在体内异样的情况。及至现在发现了年少康的正气受损原因,自然知道如何来为年少康调养了。
待抓药之人回来后,甘凤池即让人将自己所开之药煎煮。及至药煎好,年少康仍不见醒来。足见甘凤池手力之重。甘凤池将药放凉,即由自己先含上一口药,然后以小管一头接入自己的嘴上,另一头对准了年少康双唇微开之处,微吐口含之药通过小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