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放开脸现红晕的龙倾寒,凤璇阳刮了刮他的脸:“昔时你的那抔断发,我还一直留着,改明儿,给你接回上去。”
“嗤,”龙倾寒被他逗笑了,“成了,断发焉能再接。倒不如将你的发截下一抔,与我的缠在一块,这般结发岂非更好。”
双眼噌地亮了,凤璇阳禁不住咬了龙倾寒一口,笑道:“夫人果真厉害,我怎地想不到呢。”
“你蠢笨。”嗔怨地瞪了他一眼,龙倾寒抬手拭去脸上被故意沾湿的唾沫,在凤璇阳的瞪眼下,失笑着抱住了他,“成了,去年是我不对,今年十五我补偿你可好。”
“嗯哼。”凤璇阳的鼻头都扬了起来,并不说话。
龙倾寒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去放天灯罢,昔时你不是给我做了个天灯么。”
双眸一亮,凤璇阳脸上的表情方露出喜色,又故意将其敛下:“哼,你怎知我做了天灯。”
龙倾寒红着脸,轻轻地亲了他一口,挪开了羞怯的视线道:“那一日,你的天灯坠落下地,我行过九天教附近,恰巧将其拾了起来。那时因着事情还未解决,我生怕同你相认,会打草惊蛇,便在你过来寻灯时,将其丢下,折身离开。后来,我去问了离诉,便从他口中得知了你正月十五做天灯予我之事。”
“嗯哼。”凤璇阳一个劲地哼鼻,愣是不说话,弄得龙倾寒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推了凤璇阳一把,龙倾寒道:“你倒是说个话呐。”
“说甚呢,说我不喜你瞒着我?当日你捡天灯时,我便察觉到你曾捡过这天灯了,岂知你不同我相认,害我苦苦伤心了如此之久。”
“嗤,这事儿摆明便是你瞒我在先,怎地你倒先喊冤来着。你瞒了我四十余年,我不过瞒你半年,我这亏的还未拿回来呢。”
“你……”凤璇阳着实未想到龙倾寒竟然反驳他,他一恼,扳过龙倾寒的脸,就是狠狠地吻了一记,待得他脸现红晕了,才嗔道,“不准反驳,我做的皆是对的,你的都是错的!”
龙倾寒横了他一眼,直接从他身上滑落下来,懒得同这不讲理之人说话。
凤璇阳岂会放他走,长手一抓,就将龙倾寒箍进了怀里,笑着刮着他脸颊道:“子玥,做个天灯予我可好。”
怀里的身子一僵,龙倾寒偏过头去道:“我不会。”
“我教你!”执起他修长莹润的手指,五指相扣,凤璇阳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肩窝,撒娇着道,“子玥,做个给我罢,可好,可好。”
无奈地推拒着这拱进自己怀里,想舔自己的脑袋,龙倾寒在凤璇阳的攻势下,终于无奈地开口应答:“好,但若放不起来,那便由你做了。”
“好,一言为定!”凤璇阳一喜,执着龙倾寒的手,笑得一脸傻气。
叹息一声,冷风适时地灌进,龙倾寒瑟缩了一下。身子,推着凤璇阳道:“起身罢,天凉了。”
“好嘞。”凤璇阳不容辩驳地抱起了龙倾寒,抬脚撩起了一旁的布巾,一边给他擦身,一边傻兮兮地笑了出声。
龙倾寒在心底沉思着,虽说应了他做天灯,可不会做灯的自己,该如何做。不过,天灯应是不难做罢……
直到他从凤璇阳那处得知天灯的做法后,龙倾寒才恍然觉得,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接过这些材料,龙倾寒犯难了,虽看起来容易,但零碎的物件还是挺多的,支架如何弄,如何摆,才稳当,都是极其讲究的。看着凤璇阳耐心的给他讲解,龙倾寒愈发的胆怯,屡次开口让凤璇阳做,凤璇阳都不依,偏要他做出来为止。
不得已,他只得放开胆子去尝试。起先自然是做一次,坏一次,后来才慢慢初具了形态,在凤璇阳抱着他一块做的情况下,渐渐地好了起来。当然,还是不免有些磕磕碰碰的,但比之原先不肯尝试,好了许多。
龙倾寒逐渐生出了信心,他摆好了每一个支架,还摆出一副快些夸奖我的表情对凤璇阳笑笑,当然最后,得到的不仅有表扬,还有赤。裸裸的贬损。平日里凤璇阳把他都是捧在手心里宠,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贬损他一般,让他知晓自己是多么的“没用”,凤璇阳又岂会放过这好机会。
这几日来,真真是亏得龙倾寒脾性好,任劳任怨,坦然地接受凤璇阳的嗔怪,不若只怕这两人得闹矛盾了。
临近十五时,龙倾寒终于做好了一个天灯,凤璇阳乐得赏了他一夜**,气得龙倾寒在完事后把凤璇阳踢了下床。十四那晚上,两人相约好,第二日去骨都放天灯,凤璇阳乐得是东蹦西跳,抱着龙倾寒转来转去,龙倾寒知晓他的心情,由着他胡闹,也不多话。
只是,随着十五日子的临近,龙倾寒有些苦恼了。拿起自己做好的天灯,上头画着他们俩相互对望的画像,这画像是由凤璇阳执笔画的,上书与去年被烧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内容:凤璇阳与龙倾寒此生不离。
迟疑地转着这天灯,龙倾寒问道:“这真的能飞起来么,若果半途烧坏了……”
“呸呸呸,子玥,这等不吉利的话你可切莫乱说。”凤璇阳对着龙倾寒的嘴挥了几下手,状似要将那些不吉利的话挥散一般。
“可是我担忧,毕竟你画得如此辛苦。”龙倾寒转了转这天灯,眉头轻轻蹙起。
“铁定会放到天上!”凤璇阳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道。开玩笑,他昨日里趁着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