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腾峰狠狠深吸了两口气方才咬牙说道:“是本王思虑不周了,还望贵庄全当本王未曾提过这件事,抱歉。”
“什么?!”沁兰公主不由得尖叫起来,脸色铁青:“王爷说话一言九鼎,岂能反悔?!”
“就是!”一直插不上话的芊芊郡主也跳了起来:“父王你不可以这样!”
骆腾峰尚未来得及阻止,骆芊芊的矛头便直接指向了龙樱:“无月公子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无月公子的婚姻大事!龙岳山庄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就是个江湖组织而已!你一个小小的少庄主竟敢如此跟我父王说话!”
“放肆!”无曜长老一掌拍在桌上,身为龙岳山庄的执法大长老,他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有任何亵渎山庄及山庄之人的语言和举动的。
无曜长老本就生得很是威严,在外人面前更是少有笑颜,这会儿发起怒来严峻的样子更是让人忌惮三分。骆芊芊顿时被吓得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无曜长老面沉着脸看向骆腾峰:“镇国王府好教养。”
骆腾峰被气的脸色铁青却还不能发泄,来的路上便已听说魏振海的儿子因为冒犯龙樱而被当众拿下的事,他还真不敢保证龙岳山庄的人不敢动他的女儿。
只得把骆芊芊一把拉回座位坐下,训斥道:“不知礼数!回去以后给本王闭门思过!”随即又转向高台,歉意地说道:“小女多有冒犯,还望庄主、少庄主以及诸位长老海涵,本王回去定当好生责罚。”
“父王……”骆芊芊显然很是惊讶自家父亲这样一幅屈尊降贵的样子。
“住嘴!”骆腾峰瞪了她和沁兰公主一眼,警告道:“还嫌不够丢人么!”
龙啸天笑了笑,缓缓道:“罢了罢了,毕竟是个女娃,王爷不必太过严厉。”
东方珏起身浅笑:“我们既然是来给庄主贺寿的,那便只谈贺寿之事。”
然后转向高台鞠了一礼道:“晚辈不知庄主喜好什么,只当老人一向好静心,而书法是最是静心养性,所以晚辈便将多年前有缘得到的一方古墨作为寿礼献上,希望庄主喜欢。”
东方睿拿着寿礼走到东方珏身旁,对着龙啸天恭敬地鞠了一躬方才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块墨条和一方砚台,墨条泛着紫青色的微光,一看就是上好的墨,砚台的雕工也是十分精细。
东方睿说:“晚辈曾有幸在曹方曹老处学了一段时间的雕刻,虽比之曹老还相差甚远,但这方砚台也算是聊表晚辈的心意,希望庄主不嫌弃。”
台下两兄弟的这番诚意不只是让龙啸天很满意,众位长老也是连连点头,龙无月递给龙樱一个“哎呦,不错哦”的眼神,龙樱顺势将这个眼神递给了台下的龙灵:看起来倒是个恭谨知礼的人。龙灵干笑了一下,默默喝酒……
龙啸天笑着对他们两兄弟点点头,示意成伯亲自去接下这份礼物,然后说:“曹老可是名冠一方的雕刻大师,睿王师承曹老自然手艺不俗,东皇和睿王如此有心,老夫很是感动。东皇说的没错,书法最是修身养性,二位算是这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了,行事能如此沉稳用心确实难得,二位身为一国上位者,修身养性须得坚持。”
东方珏和东方睿毕恭毕敬地行礼:“晚辈受教,多谢庄主指点。”
龙啸天对待骆腾峰和东方两兄弟的不同态度,让在场的人各有心思。
对于龙啸天对他二人的指点,骆腾峰自然是不屑,但是东漠国近来发展太快,对于这两兄弟他还是不得不防备。虽然谈及领兵打仗,他丝毫不会怕他们,但是如今北骆国内斗不断,东漠国却蒸蒸日上,大有逼近南徵国之势,他不得不承认这两兄弟确实有才。
骆腾峰虽然行事张扬狠辣,在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但却是实实在在懂得尊重对手,而在场有一个人却是不同,楚博文行事阴狠、品行不端,见龙啸天对东方珏和东方睿的评价如此之高,心里嫉妒得牙痒痒,气得灵魂出窍一般,都忘了该他上前献礼了。
南宫圣见他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便懒得等他了,待东方两兄弟回来以后便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精美盒子起身上前,给龙啸天行了一礼道:“晚辈南徵国二皇子南宫圣见过龙庄主。”
龙啸天浅笑着点点头:“二皇子请勿多礼。”龙啸天知道如今的南徵国皇帝、南宫圣的父亲南月昇,是他们那一辈皇子公主中唯一一个跟鸢月亲近的弟弟,所以不免对南宫圣也多了一丝好感。
南宫圣直起身子,将礼盒递上前说:“此乃我国醉音殿珍藏多年的古曲残谱,我国乐师一代又一代地苦心专研也未能补齐其残缺的部分,父皇的意思是龙岳山庄能人辈出,也许有人能解此残谱,若能让古曲重现世间,也是一段善缘,所以便命晚辈将古谱当做寿礼送与庄主。望庄主成全。”
龙啸天突然想起来些往事,便问道:“不知贵国的连瞿乐师近来如何?”
南宫圣一怔,不知他是如何知道连瞿大师的,回过神来一脸惋惜道:“连瞿师傅劳累一生,积郁成疾,已于两年前去世了。”
“去世了……”龙啸天愣了愣,不由得哀叹道:“他这一生为破解这古曲,可不积郁成疾么。”
“龙庄主与连瞿师傅是旧识?”南宫圣诧异地问。
龙啸天点点头,可不是旧识么?若不是认识连瞿,他又怎么会去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