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0月,随着linux首个内核版本0.02的面世,软件界自由主义的浪潮终于到了掀起之时。
fsf(自由软件基金会)创办于1985年的十月,至今刚好六年整,创始人oge半生致力于开源软件运动,基金会的成员数量其实已经颇为庞大。要说起来,写软件不难,三行代码,稍加封装就可以成为一个简单的软件,但问题在于系统。系统是程序运行的舞台,是计算机的灵魂,它的工程量并非小事,能够编写的人才更是可遇不可求,自由运动者们过去所开发的软件依然是建立在收费系统之上的,这也使自由软件成为了那些系统的附庸,一种泡沫般的鸡肋存在——归根结底,这一切的一切,只是缺少东风,而东风,就是能够承载起这些软件的,同样自由的系统。
现在,linux的开发人员携手fsf,共同搀扶这个巨人的婴儿开始了蹒跚学步。多少个不眠之夜的浓咖啡、建筑燃烧时的熊熊烈火、汽车往来的灰黑色尾气、急促而迟迟无法接通的电话铃声、讲台上面红耳赤的唇枪舌战、落在电脑键盘上的汗珠……或许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只不过是在某个午后的悠闲时光里,漫不经心翻过的一页历史画册,但只有在其中亲历过的人,才能真正地明白个中滋味。
天气渐渐转凉了,京城刮起了细微却又持续不断的北风,银杏的叶子将校园铺成了满地金色,十二月,临近学期末的时候,子昕收到了fsf发给他的第一笔工资。
考虑到个人身份信息的安全,工资是oge在瑞银替子昕开户后汇进去的,瑞士银行在华国并不算很普及,不过幸好子昕身处帝都,倒是恰好能找到办事处。
对此,子昕的反应是:你们竟然真的发得起工资?!
oge:……的确,我们基金会已经连续赤字两年半了,不过现在,我们有了转机,这还是对亏了你们的系统!
octo:说,把我的系统拿去干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勾当!
linux:嘿嘿,我们的内核不是在网上传播么,这不,有两家大型游戏开发公司拿去做成跳转盒用啦,试用了一段日子,觉得非常棒,原本他们打算用windows系统的,那个需要成千上万美元的终端服务访问许可和客户端访问许可呢,现在全给他们省下来啦,而且那边的技术负责人还给我致电,说我们系统对硬件的要求也比那些大型商用系统要低,他们衷心地感谢我们!
octo:这和钱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趁机捞了一笔吧?
oge:不不不,对方决定对我们提供长期的资金赞助,上来就拨了好几万刀!而且还说会向合作伙伴推介我们,共同成为我们的赞助商,支持团队的运作,吼吼!
octo:听你说得好像很不错,这种事情我不擅长,你来做公关吧。【92ks. 】
oge:交给我,没问题!对了,他们还问到有没有精通linux系统的人员能够来他们公司工作,或者帮忙把系统完善一下?
linux:这个……就有点难办了,要说起来,对linux熟悉的也就只有作为设计者的octo和我,然后是头一批使用这个系统的志愿者……他们的公司在哪里?要不去大房间问问,不知道我们的志愿者中有谁是在那边或者愿意去的?
oge:是法国的游戏设计商。不过别忘了大房间还有间谍呐,万一让那群混球跑到别人公司里去,那可就糟糕透了!
octo:也对,有什么方法可以把间谍筛出来?
oge:如果直接在所有人之中排查的话,不但容易被人借机溜走,还可能会引起群众的不满。
linux:对,可能会觉得我们不信任他们之类的……
octo:所以要暗戳戳地来。
linux:怎么做?
oge:其实话说回来,我的自由协会也是这样,人多,但是杂。现在眼看着规模越来越大了,有一件事已经提上行程,那就是整顿。
身后响起敲门声,子昕应了一句,门被打开,熟悉的脚步声走近,一杯热牛奶放在了电脑旁。
“谢谢你,郑修。”子昕说。
“唔。”来者用鼻子回了声,从书架上抽了本漫画,躺在一边的沙发里看起来。
冬日午后的阳光洒进屋里,菱形的光柱映照着空气中飘扬的细微颗粒,带来一种几乎能让人以为可以闻到烤面包香味的惬意气氛。
郑修是一个存在感并不强烈的人,话不多,但是当他在你身边的时候,又总是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得到某种可靠感。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常常让子昕觉得两人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相识许久了,互相之间默契十足——或许更多的不在于他,而是郑修对他的熟稔,这样的感觉会让人心生亲近,不自觉地就卸下了防备。
真是舒服的日子啊……子昕伸个懒腰,思绪却开始飘远了。说起来,不知道戚行初现在怎么样了……啧,好日子不肯过,非要去坐什么牢……要是他没有进去,现在或许正和自己一样在网络的海洋里欢快地扑腾吧……要不今天就去看看?
octo:对了,你们还记得那个elmo么?
afie:唔……传播蠕虫病毒的那个?
oge:啧啧,怎么会不记得,世界顶尖黑帽子呀。
octo:黑帽子?
oge:嗯。黑客分三种,黑帽子、灰帽子和白帽子,喜欢搞破坏的混球黑客就是黑帽子,像我们这类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是白帽子啦!
linux:可我们前不久不是还去ms家打|砸|抢过么?
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