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特洛的王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起因是元老院的议长丹利伯爵召集元老院的众议员,揭露了现在正在王位之上的劳伦国王只是一个傀儡,真国王已经遇难的事实(消息来源于菲力)。虽然不知真假,但议员们依旧冲进了王宫,要求国王就此事交代一个说法。
“因亚瑟之事受到惊吓”的假国王当然不能接见他的大臣们,但大公夫人和王储亚伦避而不见却让此事蒙上了另一层疑云。
菲力从艾梵德拉的总院请来了大祭司,要求为劳伦国王治病,作为兰斯特洛王家御医院的御医们也纷纷要求为国王医治,但兰斯特洛国王始终闭门不见。原本就有“国王是假冒”的这样担心的长老院更是对此疑惑甚深,所以最终导致了三天前被称为“除伪之乱”的那场□。
议员虽然拥有执政权,却没有办法动士兵进行武力介入,但艾梵德拉的总院也是有圣武士的。议员们借来了匡扶正义的圣武士,又从冒险者公会雇佣了三百佣兵,强硬地敲开了兰斯特洛王宫的大门。
最终的结果是那位假冒的兰斯特洛国王失踪,不知道是逃跑了还是被灭口了。亚伦王子确实身受重伤,卧床休养。王后还是大公夫人时就和大公不和,两人更是分居已久,所以此次事件也以被“蒙骗”而轻轻揭过。
原本就因为王后信仰“奈落”这样的神祗,还有亚伦王子放荡不羁的名声而跌入谷地的兰斯特洛王室信誉,现在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每天都有无数的大臣和民众冲进元老议会院里,要求罢黜王储,迎回亚瑟王子立为新的王储。元老院是兰斯特洛重要的议政机构,却没有罢黜王储的权利,兰斯特洛的政局一时陷入了僵局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培罗斯特英明的君主拜伦国王驾崩了。
时局更加乱了起来。
“这个时候,海瑟薇公主应该哭成个泪人了吧。”我想起那位好哭的公主,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被老劳伦和盗贼工会的人保护着,正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我觉得,亚瑟的心里估计也藏着一个泪人呢。”艾克斯坐在我身边,有些同情地说:“亚瑟他,是真的将拜伦国王当做半个父亲来看待的。”
“他是个很好的国王,也是个很好的长辈。”我坐在水晶宫的屋顶上,和灵体状态的艾克斯说,“这个时候我们就坐在这里真的好吗?”
“啊。”艾克斯伸过他的胳膊,虚虚地搭在我的肩膀上,“这是菲力和亚瑟的战斗啊。这是他们的国家,也是他们的亲人,我们待在这里替他们守着老国王的身体就行了。”
我叹了口气,“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容易。”
“这是自然的。一个国家的政治更迭,不可能那么简单。亚伦王子虽然在个人作风上有问题,但在作为王储的能力上并无过错。他是从小被当做国王候补培养的储君,天生就有无数追随者,这里是他的主场。”
艾克斯看着远方的花园,“但是,我不明白,如果那么想当国王,还弄什么假国王干吗呢?直接宣布国王遇刺身亡,然后登上王位不就行了吗?如此一来,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因为劳伦并不是他暗害的。”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屋子下方传来。
我们低头看去,是走出水晶宫的辛西娅夫人。
我和艾克斯立刻跳下水晶宫的屋顶,向亚瑟的母亲行礼。在别人的屋顶上坐着,然后议论别人的丈夫(算是吧),有一些失礼呢。
“真奇妙啊,你居然和亚瑟长得一模一样。”辛西娅夫人认真地看着艾克斯的脸,“有一种我还有一个儿子的感觉。”
“抱歉,我不是故意这样的。”艾克斯无奈地挠着头,“无论我如何想要塑造成别的形象,但最后的身体总是变成您儿子的样子……”
辛西娅夫人笑了,“不,这样很好。你和亚瑟是不一样的孩子,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相信亚瑟应该也是不介意的吧,小时候他总是希望能有一个弟弟呢。”
“咦?”
“那时候,我常常离开兰斯特洛出去游历,亚瑟一个人在王宫中非常孤单。劳伦虽然对他非常宠爱,但身份的尴尬让他从小就过于敏感。”辛西娅夫人追忆着往事,有些内疚地说,“大概是那个时候起,他想要有一个弟弟吧。如果哥哥是无法接触也无法承认他的存在,那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弟弟就好了。”
“他曾经这样和我请求过。”
结果还是没有被答应是吗。因为从未听说过亚瑟还有另外一个弟弟。
年少的亚瑟是怎么度过在王宫的日子的呢,听说菲力在亚瑟八岁的时候就皈依神殿了,那个时候菲力也才十六岁吧。亚伦的母亲是那样一个为了权力可以将儿子卖给死神的女人,身边又都是奈落的信徒,亚伦的小时候过的也很不快乐吧。
说起来,整个兰斯特洛的王室,似乎都笼罩在巨大的不幸之中呢。
“您刚才说,劳伦不是亚伦暗害的?”艾克斯有些惊讶地询问着:“那么,您知道凶手是谁对吗?”
“劳伦是在去见过王后回来后变成这样的,听说是一个全身罩在红袍里的女人对他施展的邪法。他在身体出现不适后立刻就找到了我,因为我是一个德鲁伊,对于治疗疾病并不比御医要逊色。当时他觉得王宫已经不安全了,恐怕连御医都是王后的人。”辛西娅夫人在草地上席地坐下,我觉得那样很舒服,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