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我回来了。”贺亚承走进病房,胡蝶正在窗前抱着胳膊望着窗外,听见开门声也没有回头,他被她这样的反应弄得有些心虚,也有些惊慌。
“胡蝶?”见她依旧没有回头说话,他又喊了一声,走到她的身后去,从后面揽住她的纤腰,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你在看什么?”
“楼下的人都跑得很快,走路走的很稳,我很羡慕,甚至开始嫉妒。”胡蝶忽而转头,认真且悲伤的看着贺亚承的双眼,“亚承,我们到底要不要做手术?我不想你一直月退疼,也不想你身体有残缺。”
“少淳都告诉了你什么?”贺亚承没有回答胡蝶的问题而反问道。
“他说你的月退最好做手术,可是你不答应,我能理解你的选择,但是我很矛盾,也很纠结……”胡蝶忽然潸然泪下,痛苦的回身抱住贺亚承,头埋在他的心口,闷声闷气的说道,“如果可以,我宁愿现在承受痛苦的人是我……”
“傻丫头!”贺亚承一只手臂搂着胡蝶,一只手顺着她的头发安慰她,“不做手术也可以,只要能忍受痛苦就可以了。”
可是如果不手术,会影响到生命的话,那就不是能忍受疼痛就能解决的问题了,他要的是活着,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默默的关注和关心着她,也继续以一种默然的方式爱着她。
冥冥之中,他跟她初遇就好像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结局——在黑暗中相遇,所以他以后也只能在黑暗中守护她。
“我们总能找到治疗的方式,对吗?总能治好的,不需要手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对不对?”胡蝶第一次在面对问题的时候开始逃避,甚至是躲避,不想正面去面对,想永远活在自己的自欺欺人中。
“嗯。会。”贺亚承也跟着胡蝶一起自欺欺人,不愿意拆穿这样自我安慰的话语。
在知道这样的结果的那一天开始,他几乎每天都有段时间会沉溺在这种自欺欺人当中不可自拔,希望一眨眼,或者是睡一觉起来,就有人来告知他,他的月退不需要手术,也不需要截肢。
“可是……少淳说手术失败了才会截肢,成功的话应该就不会了吧?亚承,我们还是手术好了……”胡蝶每次见到贺亚承月退疼,而且又发高烧呕吐的样子,都觉得心痛的要死,她不想他再过这样的痛苦生活,每天跟疼痛对抗,每天承受药物的反作用。
“手术也急这一两天,我会跟少淳去沟通。”贺亚承笑看着胡蝶,眼里是宠溺的意味,“我听你的,我去手术。”
“嗯。”胡蝶点头,虽然心中依旧很担心,但面上还是很勇敢的神色,想要给贺亚承勇气,“我也去找少淳跟子衿帮忙,找到最好的医疗团队,保证手术成功。”
“那我们就分头合作?”贺亚承先给胡蝶吃了一颗定心丸。
其实对于手术,他是真的要做的,但是不是现在,而是在离开她之后,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离开,躲到不被胡蝶找到的地方去手术。
至于手术的后果,莫少淳并没有完全的告诉胡蝶,其实如果不成功的话,他还很可能死亡,不是在手术台上,就是在下了手术台不久。
胡蝶并不清楚这些状况,所以在听了贺亚承的话之后,就真的去联络自己的各个朋友,通过各种渠道,希望找到最好的医疗团队来给他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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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贺先生的父亲找您,说是有急事。”米娅进了办公室来跟胡蝶汇报到。
“我知道了。”胡蝶点头,站起来,亲自出去接待了贺亚承的父亲,让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又安排米娅去泡了一杯最好的绿茶来。
“叔叔,找我有事吗?”胡蝶见贺父眉头微锁,眼里愁云散布,情绪并不是很好。
“胡蝶,你跟阿承的事情,我也听说一些,其实对于你们的感情我一直没有表态,但这不代表我反对。”贺父心里有事,所以便开门见山,“阿承对你一片痴心,这孩子的真心真情我这个当父亲的看在眼里,对于你对阿承的感情,我也看得清楚,你们两情相悦,但是也经历一些不愉快。但这并没能将你们分开,说明你们真的是有缘分的一对孩子。可是这只是你们的感情问题,我不希望这些问题演变成家族恩怨,甚至是企业斗争。”
胡蝶听了贺父的话,心里一抖,后知后觉总算是想明白了贺父的意思,也想到了孔毕霖之前对她的威胁。
“叔叔,对不起,对于给你带来的困扰,我十分抱歉,这是我没有处理好跟亚承感情问题造成的。我会帮办法解决,好好的跟家里人商量……”胡蝶心里压力也很大,说话的时候又担心贺家的损失,又担心孔毕霖那边的动作,还担心自己的父母这边会不会也跟孔毕霖一条心一起行动,“叔叔,我……”
“如果你的父母不同意你嫁给我们阿承,你最好的要考虑清楚,你一味的坚持会给阿承,甚至我们整个贺家带来什么后果。”贺父这也是没有办法了,从昨天开始,贺家的生意就一直被孔家打压,他们处处排挤贺家,严重影响了公司的正常运作,他不得已才要来找胡蝶,希望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胡蝶,你不是小家小户的闺女,你是大家族的独女,可能我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是我觉得为了你跟阿承都好,我还得提醒提醒你,你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要担当起家族利益协调的使命,注定了你要为家族利益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