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大家吃得不开不心,陆父板着脸,陆母则是强颜欢笑。难为小姨不断地找话题抖包袱,总算是吃完了饭,陆青青帮陆母去切水果。
陆青青在厨房里埋怨她妈道:“妈,吴晓第一次来我们家,我爸怎么那样,好像人家欠他钱似的,真讨厌!”
陆母深知女大不中留,她自己当初也是那么过来的,但是陆父就是转不过弯来,二妹也帮着劝了,怕是只有让二弟出面,才会有所松动吧。
“你爸就是那个脾气,你要理解。再一个,吴晓第一次来我们家做客,你爸也是想考验考验他,谁都不能轻轻松松把你带走,更何况他那样的条件。”陆母耐心解释和抚慰道。
陆青青从小被娇生惯养,尤其是两户人家就她一个孩子,基本上是要什么就有什么,不管是吃的穿的还是玩的,包括现在长大了找男朋友,冯市长和小姨也都是依着她的,只要对象人品还可以,其它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陆父性格比较倔强,也可能是当局者迷的缘故,不像冯市长夫妇那么通情达理,总觉得吴晓那样的情况和条件远远配不上自己宝贝女儿。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嫌弃吴晓没有赵文海的条件好,你们那么喜欢,那你们请人去提亲呀,去赵家提亲,让我嫁给那个疯子傻子,你们就开心了吗?”陆青青的脾气上来了,陆母只好小心解释。
赵文海的情况他们也早就知道了,虽然条件很好,舅舅又是东海市市委书记,但是人品确实不行,再说现在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也的确不适合再做他们的女婿了。
两母女各自捧着一盘水果走出厨房,来到了客厅,吴晓回头一看陆青青嘟着嘴,倒是平添几分可爱,知道她肯定是在她妈妈那里撒娇了。可是陆青青一见到吴晓,就换了一副表情,连蹦带跳地把水果送到了吴晓嘴里。
陆父发现了,就教训她道:“有没有礼貌,光顾着给吴晓,怎么就把你小姨给丢一旁了,枉费你小姨从小那么疼爱你!”
陆父说的合情合理,就是语气严肃了点,听着不怎么顺耳,陆青青就受了委屈,正打算发作,小姨起身接过了水果盘,插话道:“大哥客气了,今天小吴才是客人嘛,我还不是虽然可以过来找大哥和大嫂聊聊天,对吧青青,快坐,坐小吴旁边。”
陆青青闻言,感激地望了小姨一眼,就乖乖地坐在了吴晓一边,看得陆父鼻子里几乎喷出火焰来。
陆父就换了个话题,问吴晓道:“听说二弟曾经建议你去二中任教,你怎么不去?”在陆父心中,教师虽然不像公务员那么吃香,但是好歹也是体制内的,等于是事业编制,总比做那种朝不保夕的销售员来得好。
吴晓点头道:“冯市长以前确实那么建议过我,但是我觉得教书太枯燥,不像做销售那么锻炼人,所以当时就没答应。”
“那我和青青她妈现在再次建议你去二中,和我们青青一起做老师,你答应吗?”陆父强人所难道。
吴晓犹豫了一下,并不像让彼此的关系进一步恶化,于是违心地回答道:“我会考虑的,毕竟教书比做销售稳定多了。”
小姨也在一旁替他说话道:“教书是一份不错的职业,社会地位也高,但是收入没有做销售高,以小吴的能力,上个月提成2、3万没有问题吧?”
小姨这问题,等于是要给吴晓长脸。吴晓便趁机接话道:“上个月业绩还不错,销售额大约300万,提成是百分之十。”
此话一出,陆父陆母都是国企职工,高中毕业,文化程度并不低,一转念就算出来,上个月吴晓的收入竟然达到了30万,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小姨却继续询问下去道:“你们做销售的,如果业绩好,是不是公司还会发放奖金之类的?”
吴晓感激地朝小姨笑笑道:“小姨知道的真多,没错,上个月我所在的销售部就拿了10万块奖金。”
30万加上10万就是40万,如果是做教师,怕是5年都赚不到吴晓现在一个月的收入,所以陆父陆母两人长大了嘴巴,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陆青青心里比吴晓还要得瑟,心忖你们不是看不起吴晓嘛,告诉你们他一个月可以赚到40万,怕了吧?
陆父陆母于是对吴晓的态度大为改善,以为不管做什么工作,无非是为了得到两样东西,一样是权力,比如像冯市长那样步入仕途,另一样就是金钱,只要有了金钱,什么事情都好办,包括名声和地位,教书地位再高,如果一穷二白没有钱,那也是穷教书的,像是孔乙己那样,落到最后只得通过偷书卖书来过活。
5个人又聊了会儿,小姨不时抛出一些对吴晓有利的问题,陆青青则是见缝插针地贡献几句好听话,吴晓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告辞离去。路上顺便带小姨一程。
小姨坐在后排座位上,鼓励吴晓道:“青青她爸妈对于有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始终解不开心结,你要有心理准备,同时也不要放弃,至少我们家青青是真心对你的。”
吴晓点头,工作的问题,陆父母暂时没什么好质疑了,在东海市,他一个月拿几十万薪水,已经是极为出色了。现在剩下的就是他是个二婚男,而且还带个孩子,这一点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幸亏吴晓长得一点都不大叔,否则陆父怕是会更加反对。
把小姨送回家之后,陆青青仍旧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本来这么晚了,陆父陆母是不同意女儿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