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样的劳民伤财折腾之后,哪里都是百废待兴深受重创,光看外表,这鹿台之下的楼兰就已经气数将近了,哪还撑得到千秋万代。

见她都急跺脚了,乌多穆也有些犹豫:“陛下,要不……”

裴胧月还欲再说,国王陛下却不想再听她的反抗之词,冷漠道:“圣女累了,还不将她带回去好生伺候!”

侍女们不敢造次,赶紧半拉着裴胧月将她带下去。

裴胧月大叫:“我不是你们的圣女吗?圣女就是用来预测天机的啊,我说有沙尘暴酒有沙尘暴,想要活命就赶紧举家离开这个地方,听到了没!”

旁人虽然听不懂裴胧月这话,但见她面上的着急不似作假,不觉都感到挂心。

乌多穆的面色很难看,裴胧月的这些话虽然听着是无稽之谈,但如果传说是真的,她是唯一能解救楼兰百年基业的人,那她的预测极有可能也是真的。

可传说也说,只要顺利取下圣女的处,子之血,将之涂在祭坛的法器上,国王千秋不老的愿望就会灵验,这两件事又到底哪一件是真的?

可惜现在人心浮动,她说的沙尘暴还没来临,也没法考证,裴胧月只能吃了这个闷亏,很快被侍女堵了嘴巴带下去。

虽然四下的人根本不知她在叫嚷什么,但乌多穆知道,她的话没有多少渲染沙尘暴的可怕,可是只那一句“掩埋黄沙之下”就足以让他心头沉甸甸的泛起担忧。

仪式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裴胧月被带走而停下来,甚至在她走了之后,国王还召了歌舞表演,设置了繁华的酒宴,带着他的大臣们大肆饮酒作乐,醉生梦死。

丝竹管乐,声声绯糜,妖娆多姿的舞姬们摇晃着柔软的腰肢,在各位主子面前晃动,琵琶美酒觥筹交错,为国王即将举行的婚礼愈发兴奋,而这般的奢靡腐朽在楼兰这个古老的国度早就习以为常,朝臣们逐渐陷入醉生梦死的日常。

乌多穆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如同往常一样饮酒,只是脑海中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裴胧月的那句警告。

身为楼兰人,他当然希望楼兰千秋长存,他所做的一切也全都是为了这个目的,甚至为此相信那个莫须有的传说,不惜冒险将裴胧月掳回来。

可也是因为他是楼兰人,不能让楼兰的百姓冒一丝的风险,裴胧月说的那般斩钉截铁,比他还关切楼兰百姓的安危,难道她当真是圣女,能够预测未来?

乌多穆当然可以到裴胧月的房里去问个究竟,问她从何得知楼兰即将被黄沙掩埋的事,但一想到大乾狩猎之上那些被慕容瑾抓走的药人石人,还有同僚,他就一团火气。

都是因为她,害的他们刺杀大乾皇帝的计划失败,害他们多年的筹谋功亏一篑,裴胧月是整个楼兰的罪人,她怎么可能好心提醒他们撤离?若楼兰真的活该被黄沙掩埋,身为被抓来此处还要被迫牺牲的人,她不是该更开心?

在这份纠结的心思下,乌多穆喝了几杯美酒之后便觉得无趣,早早就撤退了。

回到家,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已经分裂出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告诉他不必理会裴胧月的话,也许她是知晓了他们准备攻占大乾,故意说这些来扰乱楼兰,让他们畏缩退出的。,

可另一个声音又说,裴胧月不是那样的人,或许楼兰真的有危险,万一她的预测精准,而自己喝国王刚愎自用,楼兰岂不面临灭顶之灾?

信与不信都有说辞,乌多穆也不知该如何抉择,正巧喝了点酒,便头痛的坐在廊下发呆。

他的夫人是个美丽的楼兰姑娘,见他烦躁,温婉的上前替他端来醒酒汤,又给他捏肩捶背。

“妾看夫君眉间一股郁气,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乌多穆郁闷难消,见到善解人意的妻子也就不瞒着了,干脆将裴胧月那些话,还有自己的种种疑虑翻译给妻子听。

妻子听完,惊惧道:“如果圣女所言是真,咱们岂不正面临着危险?可陛下今晚就要迎娶圣女与她圆房了啊,这可怎么办?”

让国王放弃裴胧月是不可能的,就裴胧月就是那天山上圣洁的雪莲花,不同于楼兰女子高鼻大眼的模样,她的模样细腻温婉,是一种这里人从未见过的美貌,国王一见到她的时候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到她身上了,同为男子,乌多穆怎会不知国王的心思。

男人无论多大年纪都是爱美的,加上有那个传说这种天时地利的借口,今晚他就要与裴胧月共度良宵了,虽说是为了取什么处,子之血,但传说可没说要要亲自上阵啊,老国王这般,明显是仗着自己身为国王的势,欺凌裴胧月,为了自己的色心刻意为之。

裴胧月那样的美人儿,只能白白浪费给国王这个糟老头了。

乌多穆盯着头顶的天空,烦躁道:“但愿陛下的所作所为不会遭到天谴吧。”

从小他就作为一颗棋子被安插到大乾,他学大乾人说话,看他们怎么劳作,私心里他当然也觉得大乾百姓能够衣食无忧,除了百姓自身勤劳之外,也与上位者的英明领导息息相关,可他是带着任务去的,他不能心软,更不能对楼兰的统治怀有意见。

谁都不知他的真正身份,其实是楼兰古国的二王子,只因为想要窃取大乾内政的情报,才不得不隐姓埋名改名乌多穆,教养在乌多家族。

今日他亲手将裴胧月带回来,送到他父亲的床上,就为了楼兰今后能好过点。

但这真的是对的吗?朝


状态提示:第359章 动摇--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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