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睿候返朝第一日,朝堂上就传来好消息。
北渊派使者前来结盟,送宝马三百匹,虎皮,鹿茸,山参,灵芝等不计其数。
在这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无疑是个好消息。
永宁帝胜情招待了来使,并提出了和亲请求情使者代为转达。
这和亲必是太子迎娶北渊公主,但永宁帝却属意安睿候。
福德殿,一盏极品瓜片还未被入口,便落地变为狼藉。
沐沂邯静立一旁,神色自若。
面对圣上的勃然大怒丝毫没有自责的反应。
“帝王之家嫁娶向来由不得自己,政治联姻是必然的,况且朕要你取的正是北渊的公主,你竟断然拒绝朕,看来朕这么多年真是太放纵你了!”
“气大伤身,皇上这是何必?”
不咸不淡的打太极,让永宁帝更来气。
老皇帝随手一捞桌案,桌上竟无东西可砸,气恼的将一旁龙塌上的软垫掀起甩到他的脸上。
孙树德见皇上当真大怒了,忙噗通一声跪下,哭腔哀求:“皇上别动气,您气不得啊。。。。。。”
回头又对沐沂邯求道:“侯爷。。。皇上为您一片苦心。。。您可得多想想啊!”
东西砸完,永宁帝怒气稍平,看着早也跪在地上的沐沂邯,冷笑道:“朕是何必,何必顶着非议强留你在身边,何必多年来对你苦苦教授,你若真不明白那便是朕真真瞎了眼,错把鱼目当了珍珠。。。哼哼。。。真是何必,何必。。。。。。”
沐沂邯伏地一叩,恳切回话。
“皇上苦心,臣何不知,但臣不愿靠联姻来稳固地位,古有云‘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何故借力上位,一则受制与人二则凭空多添一患,况且母妃郁郁而终,一辈子不得偿所愿,全是这扯不清的儿女情长所累,臣不想步母妃后尘,如不遇所爱之人宁愿这辈子不娶,若遇所爱之人,一辈子唯她一人!”
永宁帝听他提及他母妃,知他是早已洞悉一切,在这个时候拿住自己软肋抵抗圣意,眼前孩子字字珠玑,气度从容不迫,竟比自己当年不知强了多少,苦于虽是亲生却碍于身份尴尬不能相认,但多年前就认定他为下任帝王,为此不知做了多少铺垫,只为将他道路铺平,这次联姻如此好的机会,他竟想也不想拱手相让,怎不让人气愤。
此时气愤沉闷,沐沂邯和孙树德伏地不起,也不敢抬头。
半盏香的工夫过去,才听永宁帝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宁舍捷径朕也不想多劝,形势摆在眼前,你今后的路有多少难你清楚,只是和亲一事势在必行,朕已开金口万万不能收回。。。。。。”
“臣愿代太子北上求亲!”
惊闻此言,孙树德正要上前阻止,被永宁帝伸手拦下。
“你意已决,朕便准你请求,两国联姻,章氏一派必多一成助力是不在话下,北渊之行也必是重重危机,出了国门朕也难再护你,圣旨即日便下,你自去准备吧!”
沐沂邯磕头跪安,退出福德殿。
孙树德满腹疑惑,安睿候今日拿他母妃说事,似是清楚当年之事,想上前询之,却听永宁帝惆怅自语。
“都当他不知,他却早已了然于心,蛇打七寸,他是找做好了准备随时将朕一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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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过去,沐沂邯北行在即,侯府内管事张罗准备随行用品及御寒冬衣,冀州那边得到消息,派人快马送来了一灰一白两件狐皮大氅。
萧静好抖开大氅,翻来覆去的瞧竟找不出一丝杂毛,手轻扶柔软的狐毛,爱不释手。
沐沂邯很不屑的扯过她抱着的大氅随手一丢,阴阳怪气的嘲谑:“什么破玩意,值得这么盯着不放?等爷北行路上给猎一只银狐回来给你做件斗篷。”
萧静好闻他此言才知他竟没打算带伤自己,不免大失所望。
早听说北国风光,这个季节正是观赏皑皑白雪,壮丽冰川的时候,但他不带她去,也只能朝他干瞪眼了。
沐沂邯边翻着一摞书本,一边余光瞟了下耷拉着脑袋的人儿,嘴角轻咧调侃:“某人笨手笨脚,又爱顶嘴乱发脾气,伺候着爷浑身不舒坦,这两月出门正好舒坦舒坦。”
“那你便去慢慢舒坦!”
气鼓鼓丢下一句,转身便走。
不用想又被那混账男人一把拉住——扯回——抱起。。。。。。
鼻尖被他轻点,对方宠溺轻责:“真真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还没说两句就给主子脸色!”
摸摸被他弄的痒痒的鼻尖,居然有想哭的冲动。
吸吸鼻子,语无伦次的结巴着:“哪哪哪哪哪。。。。。。哪有?”
瞧着怀中人儿少有的娇羞模样,更紧紧的抱住她,把她揉入怀中,更想捧入掌心。
“哎。。。。。。”理理她鬓角的碎发“北渊之行不易,也不知会有什么意外之事,若带上你我真怕分身无暇护不了你,在侯府你才能安全,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我不在府里,自然没人来盯着。”
原来以为他去北渊只是简单提亲而已,但听他现在的口气,似乎前路还有未知的危险,不禁为他担心。
“那你会平安回来的,对吗?”
“当然,如果今晚再让我抱着睡,不禁平安回,还会平安的提早回,如何?”
“你混蛋!”
粉拳挥出被他大掌握住。
萧静好不依,踢起一脚被他两腿夹住,两人一起滚落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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