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看看不到崖顶,四周野竹秫秫,真不知他护着她掉下来是怎么样避过这些如利刃的野竹的。
“这里不能久留。。。怕是有野兽。。。。。。”
萧静好听闻忙扶起他,问:“你能走么?”
“行的!”他无力点点头,朝着前方一指“那边。。。。。。”
搀着他艰难穿出野竹林,果真看见一处山脚,岩石凹陷形成一处刚好够两个人躲的环形浅洞。
将他扶着坐下,帮他擦去额角的汗,忙四处捡了些干枯树枝架成一小堆点燃。
想着他浑身冷汗,忙把他的披风拢了拢,轻声问:“还好吗?”
他睁开眼睛,笑着点头:“好多了,真对不住,吓着了你。”
知道他又是骗人,也不想再重复话题免他花精神刻意隐瞒自己,便说:“你便好好休息调息,我不吵你,就在这守着你!”
斥尘衣微咳两声,平息了会安慰道:“你别担心,这宿疾跟了我几十年,早已习惯,倒是累你忙前忙后,这天太凉,你也靠进来休息片刻,等我调息好了咱们一起找出路。”
听他这么说,心也就安心不少,忙钻进洞里和他坐在一起,隔着厚厚的冬衣竟也能感觉到他身体传来透骨的凉。
看着四周荒野苍凉静的可怕,连风都感觉不到一丝,萧静好不由得心里担心。
担心万一他的宿疾好不了,这里也没有能治疗他的药,天气这么冷,又怕他虚弱容易受凉发热,他还带着伤,如此糟糕的状况一起发生,再坚强的人也难抵抗。
往火堆里加着枯枝,火堆烧着“啪啪”的响,就好像一个人的生命,燃烧的旺也就熄灭的快,就这么“啪啪”几声,辉煌过后就等待着灰飞烟灭。
想起娘以前常常唱的一首曲子,不由的轻轻哼出了声,哼了一会想起他在调息,忙闭上嘴。
“很好听,这首曲子是新月族的民谣,很久未听过了。。。。。。”
转头看他,自己竟不知道这个曲子是新月族的民谣,以前常听娘哼着哄她入睡也就慢慢学会了。
“你也听过?也喜欢听?”
斥尘衣微笑点头,眸子里却含着淡淡伤感:“以前常听母亲唱,不过后来她生病了,就不唱了。”
“原来你也听母亲唱过,那我唱给你听?”
“好。”
萧静好高兴的清清嗓子,轻声开唱。
“我在门前栽下一片格桑,
等着你来偷偷闻香哟。。。。。。
我想变成那美丽的花朵,
天天等着你来采摘啊。。。。。。
你的美丽如新月的云朵,
如草原宽阔的蓝天,
我要保护着我们的家园啊。。。。。。
你在家里安心等着我回来,
等着我归来。。。。。。
等我归来。。。。。。
等我带着成群的牛羊,
带着最昂贵的聘礼,
来将你娶呀。。。。。。”
萧静好唱着草原上的歌谣,朴实的曲调和通俗的词,却深刻的体现了草原儿女的情怀,仿佛就看见那健壮高大的小伙带着他的聘礼喜气洋洋前去找她心爱的女孩。
歌谣唱完,转头看他已经睡着,似乎痛苦已经过去,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抬手扶他额头,热的烫手。
糟糕,刚才出了一身冷汗,又带着病坐在这湿冷的岩石上,显然是风寒入体,该赶快降温才行。
起身拢了拢火堆,又掏出匕首裁开裙角撕下一圈分成几片布条,起身寻水。
飞快的跑着,来到刚才竹林里的一条小沟边,浸湿布条飞身又往回赶。
看着他安然躺在那,心里不由吁了口气。
忙搭了一块布巾在他额上,另一条在火堆上烤热后给他擦脸和后颈。
他的呼吸急促,眉头紧蹙,也只有在病的无意识的时候才会流露出被病痛折磨的痛苦了。
布巾擦着他烧红的脸,却发现颊边胡须下个皮肤翘起,萧静好仔细查看,发现居然能够揭起,慢慢用布巾往下轻拭,假须上的胶慢慢脱落,轻轻一带便都带了下来。
原来他竟这么年轻,除去了满脸的络腮胡现出他白净如玉雕的脸。
不知怎么形容他的眉目鼻口了,如果说沐沂邯是美的近乎如妖孽,那么他就是俊的几乎如天神了,两个全然不同的男子,两种一样诱惑人的皮囊。
大叔?萧静好想着好笑,他竟然一直骗着自己,当了她这么久的便宜大叔。
自嘲一笑,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根本就不必跟她事无巨细解释清楚的。
拿起胡须帮他粘上,又给他用布巾擦手,擦完左手便抬起他的右手,发现他右手紧握着拳头,费劲掰开只见掌心皮开肉绽。
恍然大悟他一直避开她,不让她碰他的手原来就是这狰狞的伤口。
自己怎么没想到他说的幸亏那些崖上的藤蔓,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抓着藤蔓一路滑下崖底,一只手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手上皮肉还会有完好的吗。
这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子给了她太多的震撼,除了娘以外她真没有在感受到这样让她暖到心底的感觉了。
他让她想哭,想抱着他嚎啕痛苦,想把心里的感觉全部宣泄出来。
“水。。。。。。”
水?他的嘴唇干的厉害,可是水沟那么远,扶他过去几乎是不可能,身边也没有装水的器具。
怎么办?怎么办?
他的烧还没有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