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绪早意识到说错了话,心里正踌躇着,听了斥尘衣的话,忙“嗯”了一声,道:“朕下诏,皇兄去办吧。”
斥尘衣点了点头,起身行礼告辞,元绪不放心,硬跟着他一直送到皇宫内门,将他扶上轿辇才止步。
目送着至亲的哥哥萧索的背影,元绪心中哽涩不已。
前面轿辇方消失在宫墙转角,一个黑影出现在元绪身后。
“陛下。”
元绪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
“属下等查到,乌玛镇全镇四千人口,全是新月族旧部,现请陛下批示,该如何办?”
“其余的部落呢?”
“还……还在查,云丹草原地广,属下已经布下了密……”
“行了,继续查,朕等两个月,大婚后若查不出便先灭了乌玛镇,也好给他们一个警示。”
“是!”
黑影立即消失。
元绪转身大步回宫,厚厚的积雪在脚下吱吱的响。
谁害他最亲的皇兄,谁就该死,皇兄心软,他可不一样。
皇兄什么都瞒着他,将他保护在这密不透风的围墙里,若有心要查,也不是查不到,新月族妄想着重拾旧部,若在以前,或许他会考虑立藩,但现在,在得知皇兄的毒竟是新月族的人所下的后,他的心中只剩下恨——不将新月族驱出北渊难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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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宫回到府中,管家老张早拿着厚厚的大氅迎在门口,见车驾停了下来,忙上前放下脚凳,掀开车帘快速罩上大氅,扶着斥尘衣下车。
“绥县那边来人了,正在前厅里候着呢。”才下车,老张便低声禀告。
斥尘衣眉头一蹙,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问道:“是谁?”
“龙将军的人,候着有一会了,韩宁正陪着。”
“嗯,你下去吧。”
“是。”
快步穿过玉带湖,几步跨进前厅,里面正坐着一位身着甲胄的年轻男子,见他进来忙起身行礼。
“免了,请坐。”斥尘衣解开大氅,韩宁上前接过,得他示意后出了厅,顺手掩好了门。
“属下是龙将军帐下副将张勇。”男子毫不啰嗦,立即上报家门,“十八天前岚王殿下和萧将军离了绥县,连同一起的还有龙将军的孙女,只带了十名护卫,将军在府里等了六日觉着事情不对,一直派人暗中寻找,后来查到一行人是往东南方向去的,因为岚王殿下的身份不宜宣扬,暗中寻找困难重重,将军觉得兹事体大,便派属下快马前来禀告殿下,请问殿下意思。”
“你出来有十天了?”
“是。”
“可有办法联系到绥县龙将军?”
“可以联系到,但需要些时日。”
斥尘衣敛目半晌,道:“这十日你在外,不能知道将军那边的消息,你先给信回去,就说无需担心,此事也不可宣扬,本王自有计较。”
“是!”
送走张勇,韩宁随后进来,见他正闭目沉思,便候在了一旁。
前厅空荡,虽是烧着火墙,但是寒意却一丝丝自脚底浸入,斥尘衣拢起了手,睁开了眼睛。
韩宁忙端来一个火盆,又不敢放太近,再好的炭火在殿下闻来也呛喉。
斥尘衣垂眼看着韩宁将火盆拖来拖去,忍不住一笑,“行了,哪里就冷死熏死我了。”
从云丹草原带着伤回来,斥尘衣的咳嗽就没好过,加上天寒,这几个月的症状加重,韩宁有几次在墙角寻到带血的布巾,心里焦急却一直没敢提,今日听他连说两个‘死’字,韩宁心里一急,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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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还有一章,筒子们,殿下出来了,抓紧时间来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