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当母亲的人就是不一样,虽然肚子还没显形,但手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放在小腹上,有时会想到宝贝钻进肚子里的过程,脸上的笑容就是yin荡的,想到再过几个月宝贝便会从肚子里出来,脸上的笑容又是温柔的,想到孩子长得会像谁多一些,男孩还是女孩,脸上的笑容又是古怪的,想着想着,道最后连做梦都关不住嘴角的弧度,洋溢的幸福感时时都围绕着她。
一觉醒来又是暮霭涌上,草原上土地平坦,马车行驶在上面不会觉得颠簸,斥尘衣静静看着对面安睡的人,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安详又温柔,好久没见到她这样笑。
他不敢翻身,怕吵醒了她的美梦,梦里的那个人应该是冰蓝吧……
斥尘衣被她的笑容感染,唇角不禁一弯,右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
萧静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迎上他带笑的脸,两人相视一笑,斥尘衣从容的拨开她鬓角的发丝,动作不含一丝旖旎。
“你就这样和我回圣殿,皇上那边知道了消息会怎么样?”萧静好翻身坐起来,夸张的伸了个懒腰。
斥尘衣翻身平躺,“我已经让韩宁回燕京,暂时能劝住他不要妄动吧。”
萧静好微微凑近,接着车厢里的光看他的脸,皮肤透白的近乎透明,暗光下就能看到隐隐的青色血管,心中里一紧,手便探向他的腕脉。
斥尘衣没有让开,坦然让她诊脉,笑着调侃:“这次同你回圣殿,借着圣殿的灵气也好得到庇佑,也许不药而愈也说不定。”
萧静好收回手,以她的水平只能探个大概,只知道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是观面色却是让人心沉。
“人活一世,不必在乎长短,生命的长度我们决定不了,但可以控制它的轨迹,活到这一天,走到这一步其实已经够了,我很满足。”他撑着无力的身子坐起来,伸手抹去她的眼泪,笑道:“师父曾说你是看得最通透的,看来师父看人也不过如此。”
萧静好记得青阳居士的确说过这话,她吸吸鼻子,翘起嘴巴道:“看得通透不代表无情无欲,那和一根草有啥区别?”
斥尘衣笑出声,点头道:“是,有笑有泪,才是人生真谛。”
“知道就好,哭是发泄的一种,像你这样只会笑的人……”说道这里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馒头塞进嘴里咬着,又拿出一个水囊递给斥尘衣,“装的羊奶,和馒头一起吃不会噎着。”
斥尘衣接过水囊,浅浅的抿了一口,新鲜的羊奶腥味冲鼻,才喝了几口实在喝不下,递给了萧静好。
两人吃着馒头闲聊,一路上倒也不闷,话说开了后,心底挤压的某些东西渐渐消散,萧静好觉得这些年来和他相处反倒是现在最轻快。
马车不比骑马,到第四日才回到圣殿。
当日便召集了各位护法和使者,在大殿合议。
因为在几日前的仪式上,各位曾说过,圣女救下朱雀部众人便不会再有异议,加上带回了一位北渊的大人物,所以合议各部落并入一部的决议没有人反对,对于乌玛镇五千人迁居到格尔勒山的提议大家也没有反对,人人心里又有数,现在危机时刻,既然已经被朝廷盯上了,唯有合力一致对外才能保住新月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