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太虚弱的喘着气。她不甘的目光落在毫发无伤的牧棉身上。瞳孔倏地放大。鼻翼深深吸了起来。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儿子痛苦的神情。猛然闭紧了眼睛。
朱珠上前来握住宋太太的手,要哭不哭的脸看起来悲伤极了:“妈妈。您怎么样了呀。吓死朱珠了。”宋太太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
救护人员迅速抵达现场。将宋太太跟坚持要随行的朱珠带上了车。
白色的救护车刚刚离开,一辆线条流畅的银灰色跑车便驶进了庭院,阳光照射在车身上,像是给车身镀了一层金光。如果说宋百阳的黑色劳斯莱斯是低调奢华,这两银灰色的跑车就是华丽璀璨。
豪车停下,一个保镖打扮的男人走了下来,随后从后车厢请出来一位穿着黑色礼服的英俊男子。男子看起来有些清瘦的意味。高个子。头发略有些不羁的长。带着半面精致的面具,另一边眉梢眼角具是温柔。
多少年以后,在场的名媛再次回忆起当年初次见到四公子之一的君烛的时候,都非常赞同一句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的出场,刹那间夺去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他将视线落在牧棉身上,像是穿过时光的轮回,漫长而忧伤。然后他看向脸色臭臭的宋百阳,蓦然笑了出来,像是春回大地般温暖和煦的笑容。
“百阳,你可真狼狈。”他捡起落在地上的蓝色钻石袖扣,走向宋百阳,将袖扣放进他手心,然后恭敬的对着牧棉半鞠躬,将她的手捞起来放在嘴边轻轻的,虔诚的吻了一下。
令牧棉觉得诧异的是——宋百阳只是别扭的将头转了过去,竟然并没有出言反对或者暴跳如雷!
这人?
牧棉第一次正视他。却发觉从内心深处,悠悠升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曾经彼此非常熟悉。可是仔细想起来,她没有一点印象。
宋百阳鼓着嘴,伸手锤了他一下:“你怎么来了?”
君烛笑着说:“我以为你需要我。”
是的。
宋百阳这样想却没有这样说。
他迅速跳上高台,然后对着渐渐稳定下来的宾客媒体,缓慢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宋百阳,从今天开始率领帝国集团脱离宋氏。”
如果说刚才宋太太撞牧棉,翻出陈年旧案是惊涛骇浪,那帝国脱离宋氏无疑是深水炸弹。帝国是从宋氏之中发展起来的。很多基础性的东西,用的都是宋氏的资源。可以说本身虽然实力雄厚,但是宋百阳为了力挺宋氏,并没有发展自身的基础设施。如果这个时候发生什么,正是亚洲经济的组成可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重组。
“但是,不要让我看到宋氏发生什么事情,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给母亲唯一的礼物。我希望它能安然老死。”
宋百阳忍着后背上传来的愈演愈烈的疼痛,沉静的说完以上的话。翻身跳下礼台。
他将牧棉拦在怀中,往外面走去。
君烛的目光,贪婪的停留在那抹纤细的人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