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听阿姐的意思,你是怀疑长卿并非兀良哈将军夫妇的孩子?”虽然陆黎诗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不太可能,但还是问了出来。
谁想迪娜果断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你不知道,是,在兀良哈将军夫妇去世的那年我才半岁,我那时也确实没办法记住他们的容貌,可父汗的书房里一直挂着兀良哈将军的画像,说到这个,我斡亦剌的肖像画和你们中原的就又不一样了,你们中原老讲究那些个什么美啊,什么,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大概的轮廓,其实根本认不出谁是谁来,但我斡亦剌的就很清晰了,而我呢,又老是去父妫自然就记住了兀良哈将军的容貌啊,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一见到长卿就觉得面熟的紧,好,咱们就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看走了眼,父汗总不能看走眼吧?他们可是几十年的安达啊,还有长卿脚踝处的那个刺青,按照父汗说的,他肯定就是兀良哈将军的儿子,不然‘三不怪医’的行为就说不通了不是么?”
陆黎诗细看了迪娜好一会才道:“阿姐所言极是,先撇开长卿究竟是不是兀良哈将军夫妇的儿子,就以那三年间的文献来看,这其中的猫腻很多啊,莫非是有人为了掩盖事实的真相而做了些手脚?”
听到这话,迪娜不自觉的就紧握住了她的手,“你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问题是谁有那么大胆子敢篡改文献呢?要知道一般人根本连碰都没办法碰啊,而且就算要改动哪怕是一个句子,都要经过好些个史官共同商议,还得在大家的监督之下才能动笔啊,所以要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我还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陆黎诗想了想便试探性的问道:“阿姐,恕我大胆假象一下,这十七年间,斡亦剌的史献库可有出过什么较大的变故?譬如史官的离奇死亡,或者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必须翻录一次文献?”
迪娜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后就开始回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真的想起了什么,不由惊讶道:“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就在十年前,皇宫的史献库突然走水了,虽然没有什么人员伤亡,但部分书卷都被烧毁了,就只能重新录一次,而且还花了两年时间才把那批文献给补全,哦对,我还记得那时的史官以失职为由还主动的提出了辞官的请求,而父汗也批准了。”
陆黎诗闻言立刻接口道:“那史官现在人呢?我觉得只要找到那史官,肯定能从他身上查到些蛛丝马迹出来。”
这话让迪娜有些犯难了起来,“这个,我之所以会记得这件事,是因为那史官曾是我的授业恩师,他也十分得父汗器重,可也因为那场变故,老师不得已才辞官回了老家,哎,谁料两年后,也是在那批文献全部修补完整后的半个月后他却因病离世了,我那时念在这份师生情谊,还特意派人送了些东西过来,于此,如今再想从他身上找线索就不可能了。”
这话让陆黎诗陷入了沉思,眉头也随之越皱越紧。
俗话说,当太多的巧合发生在一起那就不再是巧合了,且不说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走水,又为什么偏偏是在十年前?而那一年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唔,其实越是有人想将这段往事掩盖住,就越是暴露出更多的疑点,看来这件事里头的水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啊!
哎,长卿这孩子也是够坎坷的,他自己的身份成谜不说,连爹娘的身份都不那么简单,迪娜说得不错,那个能做到瞒天过海的人肯定不是个普通的小角色,等等!莫非长卿的身份并不只是兀良哈夫妇的儿子那么简单?这……
见她一时没说话,迪娜便轻推了她一下,“你在想些什么呢,那么专注,可是又想到了什么疑点?”
陆黎诗又犹豫了一会才道:“我在想,当那批烧毁了的文献修补好以后,难道没有专人进行审核吗?不然那么明显的漏洞不应该没给人发现啊?”
“你让我想想,当时按理说应该是由……呀!”迪娜顺着陆黎诗的话去回忆,然忆着忆着就隐约捕捉到了什么,大惊之余又发现这事牵扯太大了,她不能说,至少不能在她完全确定之前就说出来,便赶紧收住了嘴。
看到她那表情,陆黎诗瞬间明白她肯定知道了些什么,又明白她不想说,便故作无知道:“阿姐你怎么了?可是身子有哪里不适?”
迪娜快速的看了她一眼,继而略带闪躲的说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陆黎诗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而后故作恍然道:“这样啊,我这有长卿做的药,是专治口舌生疮和咬伤的,我这就去给阿姐取来。”
迪娜此刻似有些焦躁不安,见她已经起身了,就赶紧又拉她坐下来,“不用了不用了,小事情,不碍事的!唔,至于你刚刚说的那个我……没太留意,等我回去找人问问再说,不过我还是得强调一下,我确定长卿就是兀良哈将军夫妇的儿子,再按着咱俩刚刚分析出来的那些,我想你现在应该很清楚这事的背后牵扯甚大,我就担心深查下去会弄出个劳什子兀良哈将军并非战死沙场的可能来,而这也是我让你发誓不对长卿说的原因,你能体谅我么?”
陆黎诗默默的叹了口气后才道:“我能体谅阿姐,我也知道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你怕长卿会走上复仇之路才会如此,可我能问问阿姐你为何会这般维护长卿么?”
听到这话,迪娜扭捏了片刻才涩着脸道:“实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