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眼前的门像是万丈深渊。
原来周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乔紫衫已经变了,她是坏人,不再是那个活泼可爱又善良的乔紫衫了。
她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推开那扇门,直接转身:“周姨,我们走吧。”
沈惜想不明白,为什么曾经的好友会如此背叛自己,她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难道这些年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指尖因为捏得太紧而泛白,她努力忍住眼泪,和周姨一起回到屋子。
看来这里也不能住了,她必须搬出去。
颓废完,沈惜想收拾东西离开,却没想到因为乔紫衫并无大碍,已经缠着霍厉爵送她回来。
乔紫衫表面说着担心沈惜,实则怕她跑掉。
下车后她着急进门,霍厉爵在她身后蹙眉提醒:“你那么着急做什么?她在家又死不了。”
“不行,沈惜也怀孕了,刚才受到惊吓,我怕她出什么事。”
“那也有保姆,用不着你。”
乔紫衫固执地快步往前走:“保姆我不放心啊。”
霍厉爵深邃的黑眸里染上阴骛。
不知道该说着女人愚蠢还是过度善良,都被沈惜恶毒地推下楼了,竟然还念着她的安危。
他心中对沈惜的厌恶程度更上一层楼。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就看见沈惜正坐在沙发上,刚准备起身去楼上收拾东西。
开门声惊醒了她,纤长的睫毛颤动两下,沈惜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慌张。
“宝贝你没事吧?”乔紫衫像个没事人,担忧地扶着她细嫩的胳膊。
沈惜下意识甩开乔紫衫的手。
她感到不对:“沈惜,你怎么了?”
沈惜唇角抿紧,手指更是局促不安地捏着裙摆,摸索着后退了一步。
她究竟是如何做到这样游刃有余的?一边在霍厉爵那边污蔑自己,转过头来又阐述关心。
以往的自己是不是也被这样蒙在鼓里?
她不说话,无意间表露出来受害者的模样让霍厉爵厌烦,他冷冷道:“你拽什么?紫衫可是刚恢复过来就担心地过来找你了,你推她下楼害得她差点流产,她都没怪你,你倒先嚣张起来了。”
“她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要这样蛇蝎心肠企图置她于死地!”
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和好友意外的背叛让沈惜极度委屈:“我没有推她。”
“你还不承认?”霍厉爵逼近沈惜,脸色阴沉。
沈惜却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乔紫衫心中暗爽,却还是要出来做和事佬。
只可惜双方都已经在气头上,比起沈惜的说辞,霍厉爵明显更相信善良的乔紫衫,嫌恶道:“你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当初紫衫就不该收留你!也不该帮你!”
“我也不需要!”沈惜气得声音颤抖。
霍厉爵听笑了,实在没想到她会如此理直气壮地辜负别人的好意,冷着脸道:“行,那你搬出去。这个房子本就是紫衫拜托我帮你找的,你不配住在这里!”
“搬出去就搬出去。”
她什么都没拿,直接绕过霍厉爵跑了出去,横冲直撞的,好几次碰了墙。
身上很痛,但沈惜又有什么办法?
失明之后世界抛弃了她,一切都不太顺利,却没想到生活还能糟糕到如此境地,连昔日的好友都要陷害她。
看她跌跌撞撞又倔强不回头的模样,霍厉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沈惜是个瞎子,这样出去,是不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