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紫衫看着近乎疯癫的父亲,赶忙上前去拉他。
“爸,你别这样。妈妈刚才是口不择言,我怎么会不是你的女儿呢?”
此刻的乔父根本听不进去,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到外面那些人对他的侮辱、轻视。想到自己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企业即将倒闭。他的内心早已脆弱不堪,若不是想着家里的妻女,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这里是他最后一点儿温情的地方,乔母的话却亲手将一切打破,将他推入无边地狱。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该死,你该死。”
乔父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却没发现身下的乔母双眼充血,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乔紫衫发现母亲不对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父亲,大声的叫着。
“妈……妈……”乔母的脸上还是那副惊恐、难受的表情,双眼挣得老大。那模样像是……乔紫衫颤抖的伸出手去探鼻息,没气了。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自眼角滑落。
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趴在母亲身上凄厉的哭喊着。
“妈妈,妈妈,你不要吓我。妈妈,我好害怕,你快起来好不好?”突然,她想来什么似的,转身去拉父亲的手。
“爸,快,咱们送妈去医院。”
乔父用力的甩开乔紫衫的手,盯着乔母看了半天,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这一辈子毁在你们母女手里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上楼。任凭乔紫衫怎么喊叫,都不曾回头。
乔紫衫拿出手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打120还是110。突然,砰——
巨大的声响传来,她惊恐的看向外面,乔父从楼上摔下来了,头磕在花园的围墙上,鲜血满眼开来。
“啊……”乔紫衫抱着脑袋惊叫着。
声音引来了邻居,很快警方和医院都来了。乔父、乔母已经死亡,而乔紫衫精神失常,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围观的人们唏嘘不已,感叹世事无常,大批记者赶赴现场,事情传播开来。
乔家的公司已是千疮百孔,人人避之不及,唯恐自己成了收拾烂摊子的冤大头。
没人竞争,莫安宴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乔氏。拿着签好的合同,打电话给沈惜。
生日宴后,霍厉爵就送给沈惜了一部新手机,在俱乐部,沈惜能够从容的面对包间里的人。应该是已经做好了面对现实的准备。
沈惜拿到新手机,刚刚放上电话卡,莫安宴的电话就过来了。
“喂。安宴。”
“惜惜,你电话终于能打通了。这些日子你都做什么去了?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霍厉爵把你囚禁了呢。”莫安宴的声音高亢而急速。恨不得立刻见到沈惜。
“抱歉,之前出了些事情。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安宴,叫我沈惜吧。”对于之前的种种,沈惜无意向莫安宴解释。
这话瞬间让莫安宴激动地心低落下来,连一个称呼都要计较吗?
久久没有听到声音,沈惜对着话筒道。
“安宴?你还在吗?”
“在,那个,今天给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个好消息,乔家倒了,我以你的名义收购了他们的公司。你现在有空吗?有一些东西需要你签字。”
“乔家?算了,见面再说。”沈惜挂了电话,穿好衣服匆匆前往。
两人见面,莫安宴盯着很久未见的沈惜,眼神都挪不开了。肤如凝脂,双眸如秋水,只一眼,就让人沦陷。
“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看到新闻了,安宴,谢谢你帮我留意。”沈惜说完,见莫安宴失神的望着她,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你跟我交代一下,我自己去办也可以。”
“没事儿,只是太久没见你,有些恍惚。”莫安宴眼神中的火热毫不掩饰。
沈惜看得清楚,心中不免有些无奈。拒绝的话说的自己都不想说了,莫安宴也再三保证,会控制自己的感情,可现在看来……
“安宴,那咱们赶紧去吧,一会儿我还要去接孩子。”沈惜故意这么说,想要提醒男人,自己不仅是有夫之妇,还已为人母。
“不都是管家去接吗?”
“你怎么知道?”
“呃……我猜的,霍家那样的大户人家,怎么会让少夫人亲自去接孩子。好了,咱们先办正事儿吧。”
两人去相关部门办好手续,莫安宴想要请沈惜吃饭,意料之中被拒绝。
沈惜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隔着车门对莫安宴说。
“安宴,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结婚吧,到时候我一定会包个大红包给你。再见了。”
莫安宴盯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微微出神。他所有的想法和意图都被沈惜一一看破。让他连装傻都不能够,他喃喃自语。沈惜啊,沈惜,你为什么不能笨一些呢?
沈惜回到庄园,拿出文件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锁进了保险箱。
乔紫衫,这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玩伴,曾经,两人也真心为彼此,可从什么时候就变了呢?
突然,一只手落在肩上。
“惜惜,在想什么?”
沈惜回头看着霍厉爵,轻叹一口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好复杂。”
霍厉爵将人揽入怀中,一只手把玩着沈惜的柔软的长发。
“复杂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挺简单的吗?简单的夫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