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我妈妈?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目的?”
华瑶淑摇摇头道。
“还没有查到,背后的人很谨慎,没留下任何线索。这事儿,你怎么看?”
沈惜轻叹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下来。
“我现在脑子乱乱的。瑶淑,我是不是太不孝了,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去调查妈妈的事情。”
“这怎么能怪你呢?对于你妈的事情,你知道的本就不多,唯一的那些事还是从你外公和干妈的嘴里听到的。就算你有心查,可你对你妈一无所知,怎么查?从哪里查?”
沈惜苦笑着摇摇头,喃喃道。
“是啊,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可我却对她一无所知。”
尘封的记忆慢慢重启,时间倒回到二十年前,小小的沈惜穿着漂亮的花裙子坐在家里的小花园中,外公手里拿着一杆烟坐在摇椅上,一旁是放茶水的桌子。干妈许凌寒坐在另外一边的椅子上看书。阳光洒下来,穿过树叶的间隙洒在地上变成斑驳的光影。
“惜惜,长得越来越像妈妈了。”
小小的沈惜歪着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问。
“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干妈放下书,笑着道。
“惜惜的妈妈是个大采斐然,而且,弹的一手好钢琴。每次她弹琴时,双手就像是灵动的舞者在黑白键上飞舞、跳跃。”
外公抽着烟,眼神飘得很远,很远。
“她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只是老天不公,好人却没有好报。”
“爸,当着孩子的面,你说这些干什么。惜惜,要不要学钢琴啊。”
“要,惜惜要学钢琴,要跟妈妈一样。”
每次上钢琴课,沈惜都尤为认真,每学会一首新曲子,都会给外公和干妈演奏,问自己有没有更像妈妈一些。
“惜惜,惜惜,你怎么了?”华瑶淑起身坐到沈惜身边,见她发愣,轻轻的晃了晃她的肩膀。
沈惜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脸上一片湿热。抬手胡乱的抹了一把,对着华瑶淑歉意的一笑。
“我现在钢琴弹得很好了,不知道有没有更像妈妈一些。”
霍厉爵接到管家的电话,说沈惜出门,不放心,便赶过来,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沈惜还有这样一段伤心的过往。
是他太粗心了……
“惜惜,事情已然发生,你就不要伤心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调查你的事情,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你,还是霍厉爵。”
沈惜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点点头道。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厉爵,想要找出他的错处。上次宴会我们那么高调的亮相,他们知道厉爵对我不一般,就想以我为突破口。不管是为了讨好,还是陷害,终究都是隐患。”
“嗯,我也会继续留意的,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华瑶淑伸手握住沈惜的手,希望能够给她一些力量。
“哎,当初我考上帝都的大学,走出村子时满怀憧憬,想着自己在帝都站稳脚跟,就把村里的人接出来,享受大城市的繁华。结果,没上几个月,就出了意外,双目失明,学校劝退。人生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一想到那个时候,华瑶淑也是一肚子气。
“那时候,你父亲来找你,我替你高兴,想着你总算是苦尽甘来,能过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了。而且,母亲已经不在了,父亲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了。老天爷总算是愿意垂怜你了。”
沈惜接口道。
“是啊,那时候我也是满心欢喜。可是啊,现实给了我狠狠的一个巴掌,当时的欢喜有多大,最后的绝望就有多深。那个男人找我,只是为了我肾,不仅如此,还想要了我的命,呵呵……多么讽刺。如今,我也当了母亲,为了孩子我可以奉献我的一切,所以,瑶淑,你说我是有多差劲,才会让那个男人那么不喜?”
“惜惜,你不要妄自绯薄。”
“其实我比谁都想知道,我妈妈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情。可一切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背后调查的人估计也是白费功夫,查不到什么的。”
眼见气氛越来越沉重,华瑶淑怕沈惜的情绪起伏太大,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赶忙转移话题。
“跟我说说你跟霍厉爵吧,是不是每天都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
想到霍厉爵,沈惜的脸上满是幸福。
“我一个孕妇,每天就是养胎。”
“哎呦,哎呦,你现在得有五六个月了吧,悠着点儿,也没事儿。”
看华瑶淑那挤眉弄眼的模样,沈惜无奈的瞪了她一眼。
“你呀,真的是。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某人得来抓人了。”
华瑶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两人竟然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下午还得去上班呢,走走走。咱们再约。”
两人刚走出包间,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霍厉爵。
华瑶淑挽着沈惜的手臂,笑着道。
“还真来抓人了,得得得,快回去吧。”
霍厉爵温柔的牵起沈惜的手,看到她眼圈红红的,关切的问。
“你哭过了。”
“不错啊,沈惜,跟着这个男人你不亏。要不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怎么会观察的折磨仔细。好了,你们快走吧,我可不想吃狗粮了。等鸢鸢手术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
华瑶淑的话让霍厉爵十分舒心,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