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厉爵手术的时候,沈惜问于南,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于南不肯说,只说等霍爷醒过来,会亲口告诉她。
如今,她想要一个答案。
“厉爵,到底是谁绑架了你?”其实沈惜更想问的是,罪魁祸首是不是顾笑。
霍厉爵嗓子干涩,开口道。
“烦请夫人给我倒杯水,我润润喉。”
“抱歉,我这就去。”说完,沈惜就起身去倒水。
霍厉爵盯着沈惜,不过几天没见面,这女人又瘦了一大圈,从背后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孕妇。好不容易养的红润白皙的脸颊,现在却变得憔悴、蜡黄。黑眼圈更是重的跟熊猫一般。他不敢想象,这些天,沈惜是怎么过来的。
“慢点儿喝。”沈惜拿着吸管喂霍厉爵,温柔的提醒着。
清甜的水入喉咙,霍厉爵才觉得好受了些。
“惜惜,鸢鸢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来,国内不行,咱们就去国外。世界这么大,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我知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掳走,还对我们的女儿下手了吗?”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沈惜,如果是顾笑,不管霍厉爵和她曾经有多少恩情在,沈惜都不会放过顾笑。
“是一伙穷凶极恶的人,六年前的车祸就是他们的手笔。”
“就是害我双面失明的那次车祸?”沈惜想起当年的事情,就恨得牙痒痒。
“对,就是他们。”
“查到他们的身份了吗?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如此赶尽杀绝,连你的孩子都不放过。”沈惜不敢深想,一个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霍厉爵,却还能全身而退的人,到底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霍厉爵低下头,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可对方隐藏的很好,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线索,还不等深入调查,就被破坏了。
“惜惜,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这次,我只抓到了一半的人……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事情调查清楚。”
“厉爵,你和顾笑……”沈惜一直觉得,在整件事情中,顾笑一定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可具体是受害者,还是施暴者,没有证据,她也无法下定论。
面对沈惜的疑问,霍厉爵不想用假话粉饰太平,直截了当的道。
“那天,顾笑给我发消息,说一个人在医院做检查,想要我去帮她一下,我没多想,就下去了。然后就有人从背后袭击了我,再醒来,就被关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面了。顾笑她为了保护我,被那些劫匪给……惜惜,是我欠她的。”
沈惜哦了一声,听到顾笑这两个字,心脏微微发紧。这个女人像是无法驱赶的魔咒一般,一直萦绕在他们的周围。
霍厉爵小心翼翼的牵着沈惜的手,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任何细小的表情。
关于顾笑,他总是很纠结。
小时候,大家一起玩。他从未主动跟顾笑说过话,更多的是跟陈慎行、莫旗然他们一起。可顾笑总是会往他身边凑。他嫌烦,每次都冷着一张脸,或者扭头就走。本以为,拒绝的已经足够明显了,可顾笑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每次见面还是会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像个跟屁虫一样。
那时候,他只觉得,这小女孩很招人烦。
可后来,就是这个他嫌烦的女孩救了他。
他欠她一条命。
从那以后,虽然他还是无法喜欢这个小女孩,却不会再冷着脸拒绝,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基本都满足。
后来,顾笑跟着家里人出国,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回国,因为顾笑,他跟沈惜之间闹了些误会。他本想跟顾笑说清楚,可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他不是木头,自然看得出的出顾笑对他的喜欢。
可他无法给顾笑任何回应。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带我去看看鸢鸢吧。”霍厉爵率先打破了沉默。
沈惜嗯了一声,扶着霍厉爵去到沈白鸢的病房。
霍青昀一直在这里守着妹妹,听到声音,转头看向门口。
“爹地,你醒了。你疼不疼?我好想你。”霍青昀跑上去,紧紧的抱着霍厉爵的腰,呜咽的哭起来。
父子俩少有这样亲密的时候,可此刻什么都不管了,差一点儿就失去妹妹和爹地,这种恐惧打败了所有的矜持和面子。
霍厉爵轻轻的拍着儿子的后背,安慰道。
“没事儿了,爹地回来了。”
霍青昀这些天积攒的情绪此刻全部发泄出来,哭的鼻头红红的。
沈惜看着心疼不已,主动说起当天的事情。
“是我太不仔细了,竟然连换了医生都没有发现。”
霍厉爵坐在床边,看着女儿,小小的手上扎的都是针眼。
“鸢鸢,爹地回来了。”只一句,就哽咽的说不出话了。他自责又悔恨,如果当时他没有离开,说不定就能及时发现,女儿就不会失血过多成为植物人。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霍厉爵转头紧紧的抓着沈惜的手,目光坚定。
“惜惜,我绝对不会放过背后之人,你信我。定会给鸢鸢一个交代。”
沈惜点点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为人父母,看着孩子受罪,心如刀割,如果可以转移,自己愿意承担双倍的痛苦。
霍厉爵叫来于北,吩咐他加强医院的安保措施。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沈惜母子。
霍青昀看着爹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