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江鸢北的亲生父亲,这跪不得啊。
这要是跪了,他以后在江鸢北面前,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这以后帝都的人要怎么看他,怎么笑话他?脊梁骨被人戳着说……
只是,他看了跪地不起的侯家父子,论身份地位,这侯先生可比他强太多了。
人家不照样说跪就跪,说道歉就道歉吗?
他一声北北从嘴里脱口而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就冷了下来,商榷南那裹挟着寒冰利刃的眼神朝他扫来。
那些寒冰幻化的利刃扎在他身上,明明无形,可他却觉得彻骨的冷,入骨的疼。
“北北?”商榷南重复了他的话,出口的话却是寒得要把吕腾飞冻成冰雕:“你也配这么叫?”
对于吕腾飞,若非是北北要留着自己慢慢虐,他早就出手干预,虐了这个渣崽。
被商榷南一问,吕腾飞秒怂,看了看江鸢北,再看看侯家父子。
他咬咬牙,大丈夫能屈能伸,跪就跪,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侯先生陪着自己。
三人跪了一地,商榷南周身气息清寒得很,“列一列你们错在哪里,列数完毕,该磕头该认错,就都做了。”
他是个话少的人,偏生此刻为了一个江鸢北,话多得很。
徐玉文挨着莫陌坐在椅子上,目光是朝商榷南这边看过来的。
这位爷什么性子,他们这群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是清楚了解的。
多数情况下他们的私人聚会,这位爷是存在感最高,也是存在感最低的。
存在感高,是他身份摆在那里,令人望而生畏,令人望尘莫及,令人想要靠近又怕极了他下一秒动怒将人撕了。
存在感低,是这位爷实在是话少,一个聚会结束,你休想听到他说一句话。
真正是,人狠话不多的典型代表。
这样一个人啊,却是为了一个江鸢北,把他一个星期乃至一个月的话语量都说完了吧。
听着商榷南的话,简直比凌迟处死还叫侯先生三人觉得痛苦。
“我的错,在于不该多管闲事,尤其是在真相摆在眼前的情况下还占理亏的那一方。”话说了,侯旻桠看了江鸢北,“也不该动你朋友,我被打,是我活该。”
这话说了,侯旻桠头重重往地板上一磕:“江鸢北,对不起。”
他是侯先生的儿子,当然懂得什么叫能屈能伸,什么叫忍。
连父亲都要忌惮三分的人,是父亲不敢招惹的,这个时候,乖乖听话可远比奋起反抗省事得多。
侯旻桠道了歉,就没再继续跪着,而是站了起来,朝侯夫人走去,与她站在一起。
今天这个教训,他会记一生:别多管闲事,一旦出事,你保护的人不会帮你!
侯先生没看江鸢北,低着头,“江小姐,对不起,不该对你存了肮脏的心思,不该对你存了觊觎之心。我该死,活该被你打,活该受这一切罪。”
磕头道歉了,侯先生站了起来,朝侯夫人和侯旻桠走去。
吕腾飞看了江鸢北,他多希望江鸢北能让他起来,不让他磕头道歉。
“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有错。”他是认识不到自己错在哪里,所以不走心说了后,硬着头皮咬着牙跟江鸢北磕头认错,“对不起……”
他的人生污点,又要加上一个跪女儿磕头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