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别人,除了吕腾飞父子之外,哪里还有别人呢。
她这是,在行动和言语上,表达对他们三人的不满罢了。
蒋菲菲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她看着吕南灵那张脸上,那双眼里对她表现出来的厌恶和嫌弃,只觉得难受。
这是她的女儿啊,纵然她重男轻女,对女儿疏于管教,疏于关心。
可她自问待这个女儿极好的,物质金钱上,甚至是家人陪伴和关心上,从未亏欠过她。
从小就锦衣玉食,给她最好的培养最好的教育,怎么到头来,竟变成这样了呢?
“唉。”蒋菲菲叹气声在吕南灵头顶响起,将手收了回去,坐在椅子上,看着对自己排斥的吕南灵。
“妈妈知道你在恨什么,怨什么。”看了自己保养极好,还特意做过护理的指甲,蒋菲菲抱着手臂,视线平视床上坐着的吕南灵。
“我以为,我们有多爱你多宠你,你心里是清楚,有个数的。现在看来,是妈妈想多了。”
听了蒋菲菲的话,吕南灵朝人看过来,“宠我疼我?”
“难道不是吗?”看了吕南灵,蒋菲菲轻声细语的说:“从小到大,你哥哥有的,何时缺了你那份?”
对于蒋菲菲的质问,吕南灵不禁哑然失笑,“对我的好,难道不是建立在不危及吕南隽的利益情况下吗?”
不给蒋菲菲说话的机会,吕南灵自顾自说:“你们是对我好,那又如何,不过是不缺这一点给我的东西罢了。就像吕南隽一生病,一需要换肾。
你们首先想到的,不是作为父母的你们来给他一颗肾,而是第一时间将我推出来。”
“是啊,后来是找到了江鸢北来替代了我。那又怎样,现在躺在这张床上,失去一颗肾的人,是我吕南灵,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
发生了这些事,怎么还能叫她一如既往亲近他们呢?
她其实,并不介意给吕南隽一颗肾的,给了就给了,顶多以后她再给自己买一颗匹配的肾就够了。
真正令她心寒,心灰意冷,对亲情和家人不抱任何希望的,是他们的态度!
从她从手术室推出来,过去了那么多天,他们从未来过她病房半步。
对她是直接忽视,没有关心询问,没有嘘寒问暖,没有守护在病床前等她醒来……
试问,谁不寒心,谁不心凉?
蒋菲菲看着不可理喻倒打一耙的吕南灵,无奈的摇摇头:“机会摆在你面前,是你自己作,硬生生把一手好牌打烂。怎么,你还有理了,你还占理了?”
当时接回江鸢北,就是心疼这个女儿,不忍心让她做手术拿走她一颗肾。
可是呢,一心为她好,她却是自己作,把一切搞砸。
到头来,还怨怪了他们偏心?她这女儿,怎么养成了一个白眼狼。
吕南灵该气的,但她很平静,心平气和看了蒋菲菲,“你走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躺下,拉过被子盖住头,吕南灵拒绝再跟蒋菲菲交谈。
蒋菲菲被吕南灵态度气到了,她猛地站起来,想要扯掉她身上的被子。
手伸出去,她放弃了,只是轻轻拍拍被子下的人,声音温柔。
“灵灵,理解理解妈妈,好吗?不是妈妈不来看你,妈妈也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