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祭完顾琛,江鸢北独自去了江烟墓前,商榷南并未随同。
他们一行人就站在顾琛墓前,目光注视着江鸢北一举一动。
江烟墓前的樱花树已经开谢,阳光照耀在墓碑山,泛着冷硬的光泽。
弯腰蹲下,江鸢北伸手抚摸着墓碑上江烟的照片——
轻轻叹了口气,江鸢北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轻不可闻。
“妈妈,为什么呢?您是不爱吕腾飞的,为什么会选择他呢?您从未告诉过我,吕腾飞不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么,那个人,他是谁呢?”
“妈妈,我陷入迷雾之中了,前后皆是浓到化不开的雾。我的主观意识告诉我,对于我的亲生父亲,没有必要去求证。
可我的心和大脑,都在怂恿我必须去查这个不为人知的真相……”
她不是想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她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妈妈明知道吕腾飞这个人不行,还依然让他入赘江家,吕腾飞背后的势力,为什么会选择帮助吕腾飞杀了妈妈……
这种种一切,就是个谜,解不开绕不出来,将她团团困住,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江鸢北也不知道自己对着墓碑低声呢喃了多久。
她站起身,一阵眩晕袭来,她微微闭眼而后睁开。
“妈妈,很抱歉,没能带您喜欢的樱花来看您。我该走了,我的朋友还在等着我。如果您愿意,请保佑早点查到真相。”
拜祭完顾琛的众人回到民宿,顾文钦夫妇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午饭。
琳琅满目诱人的食物摆了满满一桌,坐在椅子上的众人,心情沉重悲痛,皆是无人动筷。
顾文钦夫妇看着,虽是心疼这群孩子,可夫妇二人谁也没上前提醒他们该用餐了,不然菜都要凉了。
忍着沉重的心情,夫妇二人去了后院打理院子里的蔬菜瓜果。
顾烟顾辞相继起身,跟着二人去了后院,一家人难得的重聚,逼了很久的话总要说一说,慰藉自己的思念之情。
最先动筷的,是江鸢北,她拿起筷子,声音略颤:“吃饭吧,顾琛哥哥也不希望我们看完他之后沉浸于悲痛中。他希望看到的,是我们好好地。”
后院。
顾烟帮着顾文钦将摘下来的新鲜黄瓜放进篮子里,父女二人配合默契,气氛温馨。
一旁,顾辞陪着顾母,母子二人说说笑笑,温馨有爱。
“爸,有件事,我想个您说一声。”将丝瓜放进篮子里,顾烟看了顾文钦。
顾文钦戴着帽子拿着剪刀,仔细寻找着成熟的瓜果,“烟儿,要做什么就做,现在的顾家,你说了算,不用请示我。”
话虽是这样没错,可顾烟觉得,还是要说的,“我打算取消跟时家的亲事,衍深哥,他非我良人,我不喜欢他,我另有喜欢之人。”
顾文钦将手里的丝瓜递给顾烟,看着这个唯一的女儿,他是欣慰关键时刻,她能站出来独当一面,肩负起顾家兴亡的重任。
“烟儿,想做什么就去做。你如果决定好了,那就不要迟疑后悔。时家那边,好好赔礼道歉,别失了风度。”
拍拍女儿的肩膀,顾文钦语重心长的说:“你们姐弟做什么决定,我跟你妈都是支持的。只是,顾家延续不能断,香火必须传承下去。”
顾烟一怔,“爸,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