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芳嫂子,你们在聊什么呢?”
周玲玲巧笑嫣然的从前面的队伍中快步走过来,扫了高悦阳一眼,也没打招呼,直接走到李桂芳的另一边与两人同行。
暗道,没想到高悦阳竟然与李桂芳很熟悉。
李桂芳对于周玲玲自来熟又热情的称呼,一脸讶然,“周知青,你咋知道我叫啥名字的?”
自己昨天只是与对方打了个照面而已,话都没说两句。
高悦阳用意识看到周玲玲的笑脸有一瞬间僵住,差点没笑出来。
哎,周玲玲即使有后几十年的记忆又怎样,智商这个东西嘛,啧啧啧……
周玲玲反应也算快,笑呵呵的解释:“第一天上工时偶然听到别人喊你的名字,我就记住了。”
心中那个懊恼,自己刚刚不经意间回头,看到高悦阳与李桂芳坠在后面很是熟络的样子,又感觉她们在说自己,一紧张就忘了这茬。
李桂芳听了也没有往深处想,而是仔细的寻思了下。
觉得这个姓周的女知青,指定不光只是为了柴禾问题才想要搬到别人家里住。
两块钱的住宿费,那都能买到够烧好几个月的柴禾了,那么,这个娇俏的姑娘估计是不习惯与别人住在一起。
于是,便随口说道:“那个,周知青啊,昨天你提的那个事,不是我公婆不好说话,实在是没地方安排你住,我得跟你解释解释。”
“我公婆新盖的那座红砖瓦房呢,东屋给我们一家三口住,西屋留给老二结婚当新房用,不管谁住进去都不行。”
“至于老房子,东屋还是老两口,西屋则是给小姑……”
李桂芳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玲玲借坡下驴,趁机打断了:“桂芳嫂子,我不介意和您家的小姑子住在一起。”
李桂芳愣住,尼玛的,自己话中的意思她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的,这是打定主意想住进自己家呀,并不是不愿意与人同住。
此时,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好好的干嘛要主动提起这个话头。
但既然说了,就得想办法原回去。
“周知青啊,我觉得你每月给出去两块钱,一年就是二十四块钱,那可不是小数目,实在是太没必要。”
“你要是不想与太多人挤在一个屋里住,那就等男知青把新房盖好搬出去,到时你可以搬到原来男知青住的那间屋子了。”
“桂芳嫂子,你咋知道男知青要盖房子搬出去呀?”周玲玲说完,斜眼瞅了高悦阳一眼,意思就是你说出去的。
高悦阳才懒得理她,眼观鼻鼻观心往地里走着。
李桂芳呵呵一笑:“周知青啊,我公公是瓦匠,谷知青在来的那天就跟我公公通过气了,开工时间定在明天早上。”
周玲玲有些惊讶,这么快?
谷彦泽能打听道秦家是瓦匠的消息很正常,只是,不找个七八人咋盖房子?
李慧桂芳见周玲玲还想再说什么,忙岔开话题,与高悦阳有一搭没一搭的东拉西扯,把周玲玲完全落到了一边。
周玲玲心里气的要死,面上却还要装作柔顺乖巧的模样,别说多难受了。
片刻后,李桂芳突然惊呼道:“哎哟,高知青,咱们掉队啦。”
如果被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看到她们没有按时到达地里,肯定会跑去跟大队长或者记分员举报扣工分。”
高悦阳立马配合着:“可不是咋滴,那咱们赶紧走快点。”
随即,两人不再啰嗦,迈着大步蹭蹭蹭的去追大部队,没一会儿就把瘦弱娇小的周玲玲给甩在了后面好大一截。
周玲玲与高悦阳同岁,个子将将一米六,小身板又很瘦,扛着铁锹步伐匆匆的愣是追不上那两人,气的脸红脖子粗。
等她一路气喘吁吁来到田间地头的时候,腿肚子直打哆嗦,感觉到脚后跟那里传来阵阵刺痛。
撩起裤腿一瞅,嘶,竟然磨秃噜皮出血了。
抬头看着广阔无垠、一眼望不边黑土地,周玲玲后悔了。
此时她很不明白,自己重生回来后,干嘛不好好读书留在城里,非要脑抽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得罪奶奶和爸妈。
现在可好,想回都回不去。
乡下每个大队的牛马都没多少,像是大河湾这种人多地多,生活条件还算不错的生产队,才分配了一辆拖拉机。
但光靠这些,在种地前也翻不完,必须还要靠人力。
一天下来,即使高悦阳的身体素质再好,腰和胳膊都酸疼的不行。
下工后,高悦阳花了五六分钟走到田间地头,瞄了眼双眼红肿靠坐在杨树底下的孟秀娟和马俊艳,脸色苍白无力的周玲玲。
扭头又看了看三个灰头土脸往地头走的男知青,心里不禁啧啧两声。
早上听张伟民说,他们第一次上工那天,是用耙子在地里搂干的杨树叶等一些垃圾。
第二次上工正好赶上春耕,没干活农活的人指定受不了,得经过一段时间适应期。
不过,那也比自己刚来时开荒轻松多了,这时候地解冻了,天也回暖了。
周玲玲三人下午就没咋干活,说是双手磨出了好几个水泡,胳膊抬不起来。
大队长还没说啥呢,就开始嗷嗷哭,吵着要回家。
呵呵,这才哪跟哪啊,春耕后下种,得忙活一个多月呢,有得受了。
几分员检查结束后,皱着眉一边在本子上记录工分,一边念道:“高悦阳完成任务,记满工分,8分。”
“谷彦泽、张伟民、陈家栋,